伯娘的娘家不硬气,这是所有长眼睛的人都能瞧出来的。
说起当年白家的事,村里的不少老人仍有印象。白老爷子一辈子辛辛肯肯地里刨食,从没有过逾举异行。给他议亲时村里人看这孩子憨实能干,家里还有三亩肥地,便有不少人家愿意说亲,出人意料的是,憨小子涨红着一张脸,却死咬着牙哪家姑娘都没同意。家中双亲打也打过,骂也骂过,都劝不得他改口,整日愁的挠头。眼瞅着小伙子要熬成大光棍了,却想不到,他二十岁那年进城去贩货,连着月余不曾回来。家里人发动全村找了几日,越找心里越发毛。就在大多数人都死心的时候,白老爷子却衣衫褴褛的回来了。不仅如此,他手里还牢牢牵着一个姑娘,便是当年的吕氏!
白家小子贩货捡回个俏婆娘来,那婆娘还是个小脚!消息风一般传遍了全村,各家对此没少议论,白家二老则乐得眉开眼笑。这老儿子终于开窍了,原来不是个榆木疙瘩,而是眼界高!瞅瞅咱白家的小媳妇,细皮嫩肉还裹着这么精细的小脚,说话也是飘着城里的口音,真是十里八村的第一枝花!村长家的媳妇都没她俊,也算扬眉吐气了。
可是,渐渐日子处的长了,白家人慢慢发现,这个俏媳妇人是长的妙,但这脾气还真是刁。整日里贪懒享乐,嘴里却还挑三拣四。不仅家中所有活计全不沾手,指派起自家男人还活像是在骂奴才!老两口更可恨的是这儿子也是个没骨气的,偏偏宠媳妇宠到天上去,在外面起早贪黑干了一天农活,回到家还要忙着伺候自家婆娘,给她熬汤蒸饭,铺床洗脚。
白家二老哪里受得了这个刺激,时间长了姑嫂妯娌眼里也都带着眼色。多少次想□□儿媳一番却被她拍桌耍泼,叫嚷的全村皆知,等儿子回来后又是一味地护媳妇,反怪爹娘兄妹多事。在经历漫长的婆媳斗法家庭内乱后,白家的事成了全村茶余酒后的笑料,二老也彻底寒了心,早早将老儿子分家分了出去,只跟着其他三个子女另过,眼不见心不烦,说不得还能多活几年。
白老爷子就这样领着小娇妻吕氏开始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幸福生活。
白菘深切的怀疑,她这英年早逝的祖父就是个狂热的闷骚抖M,不受虐不能活。所以就这样年复一年的容着自家婆娘作妖,把小蛮妻活活养成了现在的老妖婆。
想到这里,白菘不由能猜到白有禄和白有福年幼时的情景。出生时不知倒了哪辈子霉,投胎得了这么一亲娘。白老爷子再能干,家业也是全靠自己一锄头一锄头刨出来的,还不包括其中被老妖婆挥霍掉的零嘴钱,再养活大了两个小子,不得不说,也是个能人。
吕氏自诩城里的大户小姐,平日里看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村里的媳妇们一开始还被唬住了,敬着些也倒是相安无事。可后来相处时日长了,她那三层皮也经不住推敲,消息灵通的往城里跑几趟,就都打探出来了。原来哪里是大户小姐,不过是城郊一地主家的女儿。地主家资虽不算大富大贵,但儿女养的倒是精细,便惯得自小眼睛只往上瞅,一心想着跟城里官府家的姑娘比肩。地主从小就给女孩们都裹了小脚,就等着谁有造化,能送进城里给哪家府邸做小,从此攀上关系,自家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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