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远一点!”孟眠春在柳照影意图靠近他之前就捂着鼻子退了三步:“都是尸臭味。”
也没那么夸张吧?
柳照影心想,她明明都换过衣服了。
反正最终柳照影在回到孟家洗涮干净前都没再和孟眠春讲一句话。
其实孟眠春竟然还能容忍她进门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处置妥当后,柳照影自然要向孟眠春回话。
“和死人待了那么久,都发现了什么?”
“也不太多,两点。”她果断地说:“第一,他们手里藏着从顺昌绸缎铺发出去的画像。”
孟眠春听柳照影这么说,马上也发现了这句话里重点。
“藏着?”
“是啊,就是藏着,所以说,其实我那幅画像应该画得还不错。”
她突然就开始自吹自擂了。
和孟眠春说话,柳照影是不需要像对着修麟一样把每一处细节都解释妥当的,孟眠春自然懂话中机锋。
如果画得不像,那伙贼人应该根本就不会在意,他们既然把画像收了起来还贴身藏好,就说明那见过雇主的盗匪头领也觉得画得像,并且可能他就是以这画像为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顺昌绸缎铺里的阿拴。
既然肯定了这一点,那说明许之昌的毒计其实还是歪打正着有点用处的,起码证明了这张画像确实是很像的。
那如果姓陈的仇人是个金陵有头有脸的人物则更好了,可能他现在多半也被三五双百姓的眼睛给怀疑上了。
“还有呢?这不算什么有用的线索吧。”
孟眠春不以为然。
就算是画得好,也不代表就能靠着画像找到人。
“第二点,就有用多了。”柳照影继续说:“那群人共有五个,可当中只有头领的衣服与其他人不一样,其余四人的衣服看起来既不合身又陈旧,应该是他们从被他们杀害的商人身上剥下来的,而只有他们的头领,他是换过衣服出门的……嗯,他的鞋底的土是新的,沾了硫磺和木炭,应该是三天前出现在了城西城隍庙那一带。”
三天前,正好是拜城隍的日子,全金陵的百姓都知道,那鞭炮响了半个时辰,惊得东家鸡飞狗跳,西家母猪难产等等。
“他特地换了衣服,应该就是去见了那人,可能也是在那时把阿拴交给了对方。”
根据阿拴失踪的时间和那几人死亡的时间来看,这个推断也很合理。
孟眠春的注意力却略歪:“你连他的鞋底都闻了?”
柳照影没理他,继续说:“还有他的袖口,沾上了一块墨迹,一伙强盗怎么会和文墨打交道,所以肯定是在那人家里沾上的。”
他故意挑刺:“那也未必是别人家里,卖文房四宝的铺子都那么多……”
“不管是什么铺子,哪怕是卖墨的,也不会让客人平白沾到袖子这里。”柳照影自己演示了一下:“若是别人不小心洒上的,那也只会是一串墨点,不会是墨块,所以他可能是靠近了主人家的书案,甚至可能与发生了不愉快,比如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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