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见孟眠春不仅重又和那柳照影见了面,又命令他不得说出去,当下直如五内俱焚,为着那么个人,他家少爷荒唐事做的可还少?
在金陵那一遭不算,如今到了京城,竟还是甩脱不开,兜兜转转又碰见了,再看少爷的意思,这也不会是最后一回见面,是要常来常往的意思。
双喜也顾不得尚且在府中大路上,当即就跪下了,泣道:“少爷,我知您如今是半句都听不进去的。可我服侍了您这么些年,便是您如今再厌弃我,要打杀我,我今日也是要把话说完。那柳照……两个男子……这条路旁人走得,您可断断走不得!”
孟眠春不知自己怎么几句话就引得他这般了,当即脸色黑了大半:“你给我起来,什么路不路的,你再浑说,我可真要发落你了!”
孟眠春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颠三倒四的话,在他看来,双喜这小子不对劲很久了,什么两个男人一个男人的,神神叨叨地这是在说些什么!
双喜一咬牙,却是觉得孟眠春这表现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执迷不悟透了,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主仆尊卑,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猛地往前一扑抱住了孟眠春的腿,豁出性命般哭叫道:
“少爷,您就算再喜欢那人,这……龙阳之好终究不是正道,少爷,不行的,不行的,回头是岸啊……呜呜呜……”
孟眠春:“……”
龙阳之好?
一股说不上来的气涌上了头脑,让人一时羞窘也不是,生气也不是,又无从解释起来,实在是荒唐又可笑。
他此时真想一脚踹死这小子完事,便是打小穿开裆裤跟着自己长大的,也得打死!
什么龙阳之好,什么再喜欢也不行,这混账东西是吃多了粪脑子吃堵住了不成?
“你这……”
孟眠春脸色变了又变,难得有语塞的时候,双喜这一通发作着实是他没想到的,一时都找不到话头来骂他。
要说柳照影不是男人?说自己对男人没兴趣?还是说他对柳照影没那个心思?
好像都不妥当,他一个做主子的,何时沦落到要跟个下人解释了。
正当这个口子,却竟是另有一个清凌凌的声音从旁侧想起:
“叔父,双喜所言,可是当真?”
一扭头,却是孟文珩穿了一袭轻便的长衫,一人缓步而来,满脸冷肃之情。
孟眠春只觉得牙疼,孟文珩近来常在城外大营里待着,在府里的日子不多,显然今日赶上了休沐,大约是来找自己的,却是不想半路上看到了这一幕。
四目相对,孟眠春哪里看不明白自己这侄儿在想什么,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许多蛛丝马迹的事情在他眼里也都明朗起来。
要说孟文珩在金陵时一向看不惯柳照影,要说柳照影离开这小子一点不知情他也是决计不信的,而回京之后孟仲毅对他的关注、对他婚事的焦急显然又上了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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