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白流霜的消息后,他就带着一批亲信拐到了延州,剩下的主力人马则约好了时日将和他在夏、楚边境与他汇合。
此次白飞时之行,意义重大,他送给种氏的这些,比之他队伍中携带的珍宝特产,实在也是九牛一毛罢了,所以送给种氏这几样,他完全不在意。
这些东西在白飞时看来并不很珍贵,但它们是龟兹国力的象征,更是他此行的底气,如今白流霜已找到了,其中一大部分也将是按照原定计划作为她的“嫁妆”奉送给大楚朝廷,毕竟谈贸易,和谈婚嫁,是完全不同的,他们从中原皇帝那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也会容易很多。
白飞时将这些事也说清楚后,诚恳地对种氏说:“夫人,这些话还请您不要告诉舍妹。就像她说的,让她去联姻,也并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只是这样的选择会更容易、更便捷,她太小,不懂这个。”
他脸上的神情有点纠结:“我从小疼爱她,自然也是希望她得到幸福的,我们目前得知的情况,大楚皇帝有几个年轻子侄的备选,都是出色的人中龙凤,可她却连了解都不想了解……她只是被我们宠坏了。所以,还想请您能帮忙开导开导她。”
种氏突然有点欣赏白飞时这个年轻人了,他坦荡单纯但也很清醒,他并不是枉顾妹妹的幸福,更多的是想让妹妹承担起一国公主的责任,而不是任性地说不就不。
种氏也是为人父母的,能够体会到这种心情,再想到自己两个儿女的婚事,哪怕是女儿这么要强的个性,对于皇帝安排的婚事,也不曾有过片刻的推拒,懂事的……让人心疼。
“我明白了,白公子。”种氏答应下来:“这几天你们兄妹也好好相处相处,我看得出来,她本性并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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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氏把季槿和白流霜叫到书房,正想提一提白流霜的事,柳照影就笑眯眯地主动请缨了:
“母亲,让我去劝劝白姑娘吧。”
种氏有点狐疑:“你想做什么?”
她现在觉得女儿就跟小狐狸似的,可不是到处发善心的那类人。
季槿挑了挑眉:“你想拉拢白飞时?西州回鹘虽然离我们颇远,不过结一段善缘倒也不错。”
何况这个白飞时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可能是生长的环境大不相同,不像中原后宫里那样,母亲斗完孩子斗,太子、皇子,乃至他们身边的仆从幕僚,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季槿的想法也是此时种氏的想法,但柳照影却是噗嗤一声笑了:
“这白飞时确实可以结交一番,但我觉得,眼下有个对我们来说、更好的机会来了。”
所谓打瞌睡有人送枕头,不外如是。
季槿和种氏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皆看到了一丝迷茫。
柳照影对着季槿笑了笑:“你想不做我的未婚夫,就看这一把了。”
“我相信你。”他闻言立刻转头看着种氏,神色严肃:“母亲,我们应该相信姐姐。”
季槿被未婚夫三个字吓得汗毛直竖,此时此刻,他可以同意柳照影的任何决定,只要不把他推出来受此非人的折磨。
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