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们只是为了斩杀乱匪而来,至于救的是谁他们根本不在乎。
可是这一切看在她的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眼看他就要从自己身边驶离,她忙爬起来喊住了他。
她说:“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是她的恩人,救她于万分危急之中,他便仿佛一个盖世英雄,在那一刻,成了她全部的信仰。
她要记下他的名字,用心供奉他一生。
那人听得她的喊声,也当真拉停了缰绳。而他停下的一幕,也自此刻在她的脑海。
他在她的身前停住,转身侧望,居高临下。目光透过脸上的面具落在她的脸上,深邃若海。
只是他并没有回答,在短暂的看了她一眼后,便又策马离开。带领着的,依然是数十个毫发无损的男儿。
他们身上皆穿着塞外骑装,他虽然一身白衣像是中土打扮,发间却也都是游牧编发。
之后,她跟着残存的商队在塞外行走,每天晚上都听着他们拉着一首“塞外曲”,直到庞峥带人找到她将她带回了引都。当时跟随她的下人全部被杀绝,于是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当初所遇到的事。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也一瞬成长,不敢再轻易任性,所有奴仆也都成了她想庇护的人。
而那个人,也从此成了她心上的明月光。
她开始学骑马,开始学射箭,开始畅想着有一天她也如他那般驰骋在茫茫大漠上。所有人都以为她庞温珑金枝玉叶只是个娇滴滴的贵小姐,没有人知道在那两年,她把自己练成了什么模样。
而在后来,当她知晓自己“质子”的身份,便一下松懈下来。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做个驰骋草原的骏马,可是到最后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只笼中鸟。她这辈子,大概是哪都去不了了。
她开始慢了那些武艺,又开始回归她贵小姐的身份,喝茶,看戏,出席各种宴会,越来越骄傲,越来越话少,别人只道她是傲慢,她则实在有些寂寥。
人生越发无趣,做什么都是徒劳。
她也开始练字作画,像是附庸风雅,实则时间过去,实在漫长。
只是她的心上始终有一个人,丝毫不曾忘。
而在她十六岁那年,她的婚姻大事被提上日程。她并不愿意,却终难回避,而在终于选择了江连琛的那个晚上,她辗转难眠,然后行至书房,将他一点一点画在了纸上。
她的作画技艺一直泛泛,可是那天晚上,她却将想要画的全部画尽。
一支穿云箭,翩翩谁家郎。
时隔六年,她依然清晰的记得他停在她跟前的那一幕。
而她就要嫁做人妇,于是所有的一切都该被掩藏。
那幅画,她画了一夜,可是第二天就被她收起束在了高阁,再没有翻开过,谁曾想,突然间它就又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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