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叙摇头,将圣旨接过去细细的看了几遍。只是无论怎么看,都没能看出更多的细节。
皇上这一举,当真是难以琢磨。
想了想,他只是温声说道:“定王此人,我对他有些许了解,皇上长他十六岁,他今年应该二十七的样子。他是先太后所生,先太后晚来得子,生他时难产便没能保住自己的命,之后他就由先太妃、也就是皇上的生母陈贵妃所照养。他原先也是身体康健之人,并且骁勇善战,堪称军中翘楚。只是十余年大齐派来刺客欲刺杀皇上,他为皇上挡了一支毒箭后,便从此消了声息。据说那支毒箭极为厉害,并且伤及了肺腑,虽然皇上寻遍良医为他诊治,但到底不能根除。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府中休养,不出门,也不迎客,早先前他还会参加每年的祭祀大典,可是后来他已就连年缺席了。我上一次见他也还是五年前的事,如今也当真不知道他是何境况……”说到最后,他又皱起了眉头。
他的眉间有深壑,是这些年常常凝神思索的缘故。胞弟在南疆为人忌惮,他一人在引都照拂后人,虽无凶险,到底殚精竭虑。他本是与世无争的人,这些年便尤为疲倦。
只是事情不曾明朗,他也不好跟温珑多说,只能作些浮于表面的言辞。在他眼里,虽然温珑一年年长大,渐渐有了难以揣测的心思,可到底还只是一个小丫头。
温珑却如何不知他的心中所想,境况如何?自然是不容乐观。一个病了多年都不见好的人,又如何会突然好了。
她甚至连他心里更深处的那些忧思都一清二楚。
皇上这一举,只怕都快为难死了他。
也是,虽说这些年两边各有揣测,可是始终维持着平衡,皇上自来稳妥,这一回却是先越过了界。
上一次婚姻大事,皇上虽然过问,却还是由她自己决定。她自己选了夫婿,事后皇上还特地书信一封遵得了父亲的同意。而这一次,却是突如其来,事先谁都不知情。
父亲是定然不知道此事的,她昨天刚跟江连琛取消了婚姻,今日皇上就又赐婚,断然是不可能和父亲商议后的结果。
所以皇上这次擅自赐婚,当真是挑动了所有人的神经。
温珑当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将她赐婚给定王。父亲宠她之心人尽皆知,他却将她赐给一个久病在身之人,这等逼人跳火坑之举,难道不怕父亲动怒么?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试探?试探一个臣子的忠心?试探他是否会让步?
可事关边疆的安危,以此来作试探,也太儿戏了。
温珑想着这些年皇上确实变得有些深不可测,可也断不至于变得如此。
还是说,一切只是定王主动求娶?
温珑被这个念头弄笑了,转头见自己伯父依然一副沉思状,便不由笑道:“伯父,您说皇上将我赐给定王,会不会是定王主动求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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