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摸摸脸,看着师叔扎针,心却飞到几天前的时候。
那时候,段钰言和他们分开,独自去面对。
他们只好去寻那位师叔,师叔很怪,问什么都不知道,只让他们称他为云师叔,因为……他想做一朵云。
方明安和周白鱼后来也合计过,宗门中也没有姓云的师叔,也实在是……实在是找不到这样一位性格的师叔。
他们俩把大师兄的事委婉的和云师叔说过,希望师叔可以允许他们偷偷前去,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三个人一起要是打不过,命中注定了。
最好是,云师叔跟他们一起去。
只是他们俩想的太简单了,尤其是周白鱼。
方明安清楚的记得,那位云师叔,拒绝他们的时候,周白鱼的表情很难过。
云师叔当时坐在摇椅里,慢慢晃着,说:“我不去。”
“你们两个也别想去。”
“噢,对了,别想着偷偷跑出去,你们俩是出不去这座城的。”
“要不是怕你们在院子里闷,连这个院子你们都迈不出一步……”
外面正逢人喊着,“云大夫,帮帮忙吧!”
这位云师叔,从摇椅上下来,应了声。
“有事叫我,我负责,可别偷偷的……”
“哎……相逢即是缘,何必强求太多……”
一直这样下去着,直到三天前,方明安留在金丝软甲上的标记消失了。
他急忙出去找云师叔,周白鱼本来在旁摘草药,看他焦急也跟了过来。
两人正碰见出门的云师叔,方明安看着师叔,心里猜测。
云师叔见状,道:“正好,来来来,小明,你跟我一起去找你大师兄,小鱼啊你在家里守着,有人问就说我出去了,别开门啊!”
云师叔话噼里啪啦的就说完了,拉着方明安就飞了。
只留下周白鱼在风中凌乱,“师叔,师兄!你们去哪儿……”
周白鱼等到晚上,三人才回来,只是段钰言一直昏着,直到今日才醒过来。
没想到,醒来竟然是这样的。
方明安不由得担心,三天前他大师兄是不是受了什么严重的伤。
可是,当时他和云师叔赶到那个临时开辟的洞府,并无打斗痕迹。
大师兄身上也无伤,云师叔也检查过了,没有中毒,也未中蛊。
云师叔忙活了一阵,才喘口气,方明安立马送上水,问道:“师叔,大师兄没事了吧?”
他咕咚咕咚喝完,长叹一声,中气十足道:“没事!”
“等他睡醒了就好了。”
云师叔看着两个小崽子,眼巴巴盯着床上躺着的小崽子,心里长叹气。
哎,小孩子啊!真会找事情做,还好还好,答应小段的信……也送了,等小段醒来了,就让他自己送吧……
云师叔伸个懒腰,又活一天!
他嘱咐着,“我出去走走,有急事再找我,其余的……都说不知道!”
方明安和周白鱼都点点头。
他晃晃手腕上的镯子,道:“记得啊,摇摇,说话。”
云师叔晃荡着出去了。
方明安看着安静下来的人,心想:师兄,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白鱼泛着泪花,翻着书在看。
他的这个问题连本人也回答不了。
段钰言现在处于一种梦幻的境界,他不停地做梦,飞速地体验着别人完整的一生。
只不过,留下来的都是一些简短、细碎的片段。
他在茫茫黑暗之中,不禁恍惚想着,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