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我现在还算老当益壮一、两年内死不了,你在我身边好好学点东西,我有得是东西教你。你有傅太太的身份,生活有我保障,左右不会有人轻易敢拿捏你。要是有人还敢给你穿小鞋,我一定会收拾他。等你学成了、独当一面了,手里有钱有权背后有靠山,你还需要看几个人的脸嘴?要是我不走运还没教会你我就去了,我有的全分你一半。前提条件是你要替我照看傅恒那个臭小子。那臭小子看人、特别是看女人的眼光太差,我又不可能一辈子为他擦屁股。你说那蠢小子怎么就能眼光那么臭呢?他找个一般糟糕的媳妇儿回来给我我都忍了,找这么个玩意儿——”
说到傅恒这个让自己没少操心的儿子,傅文贵又叹息几声。梅仁瑜则是还呆在一边,暂时没从傅文贵给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您……”
傅文贵一看梅仁瑜的脸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干脆抢了个先:“怎么?小丫头有喜欢的人啊?那让他等个几年呗。他要是几年的功夫都等不起,那肯定是对你不够情深。你嫁给我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我不会碰你半根指头。他要是在乎旁人那点无聊的闲言碎语,会轻易怀疑你,那他以后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你说是不?”
梅仁瑜一噎,没想到傅文贵会拿自己之前说他的那套逻辑来说服自己。她更没想到在傅文贵提到“喜欢的人”的那一刻,自己脑袋里跑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在她身旁拍着尾巴喊她“阿瑜”的老祖宗。
不、不,不——
不可能。
老祖宗可不是人啊。他有尾巴,自己有的只是两条腿啊。自己在想些什么?还是仔细想想傅文贵的话吧。
……其实傅文贵说的话倒也没错:帮人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一个富有的老男人想帮人的时候。只要傅文贵帮了她,不论她和傅文贵是什么关系都会被人归结为他们两个有一腿吧。这不能怪人心肮脏不相信纯粹的善意只相信钱/色交易,事实上也没有几个富有的人会因为纯粹的善意去帮助他人。世道如此,人心不过是诚实地反映出了这世道。
“可是——”
“可是什么?只要你答应了,你就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不,因为你是女人,所以至少是四十年。怎么样?不吃亏吧?”
傅文贵一张曾经忽悠无数人拿出钱来做投资的嘴巴自然是极为厉害,他那深谙他人弱点的老辣又哪里是梅仁瑜能够轻易抵御的?梅仁瑜一时无话反驳,只能张着嘴听着傅文贵说。
“且不说你一个人奋斗四十年后能不能达到我现在的水平,你先想想你这四十年的功夫全花在陈芝麻烂谷子循规蹈矩的业务上,花在无止境的工作重要还是家庭重要的拉锯里,活在各种性/骚扰和权利欺压的阴影里,你觉得你能忍受这样的四十年?你愿意把你的四十年就浪费在这些无聊的破事上?那你这四十年活得该有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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