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生点点头,乖巧的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耷拉着脑袋,两只细长的手玩弄衣摆,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有点可爱。
苏沫言拿着挂号单出来,对顾元生招了招手,“圆哥,我们去十二楼。”
顾元生小跑过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捏住苏沫言的袖子,似乎生怕一眨眼她会消失不见。
两人来到十二楼,走进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此时医生正趴在桌子上小憩,呼吸声急促,恐怕是被噩梦缠身。
“朱医生,我们是来问诊的。”
苏沫言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将熟睡中的朱医生吵醒,他额头浸着丝丝冷汗,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把放在旁边的眼镜戴上,细小的眼睛不论怎么看都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猥琐劲儿。
“快请坐,挂号单拿来我看看。”声音倒是清脆悦耳,和形象没有半点符合之处。
苏沫言把手里的单子递给朱医生,拉着顾元生的手,把他轻按坐在医生面前的座椅上。
“患者目前没办法说话,那你先细细的说一下患者之前的情况,我得先了解了解,方能对症下药。”
朱医生的话音落下,苏沫言在心中简单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先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以一种通俗易懂且不暴露**的方式讲述出来。
“嗯,我明白了,你朋友这是典型的精神创伤综合症。”朱医生皱着眉头说出一番话,语气里藏着惋惜。
苏沫言一脸懵逼的点头,瞥了一眼顾元生依旧呆呆的样子,心中顿时觉得一凉,总感觉事态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那他为什么会突然不会说话?”
朱医生缓缓的说:“你朋友突然不会说话的情况,属于精神创伤后应激障碍。”
“那严重吗?还有没有办法治了?”苏沫言感觉自己应该哭了,眼眶泛雾,泪眼婆娑。
朱医生的脸上呈现复杂的神色,叹息道:“这种情况说不来,有可能明天就好了,也有可能几个月都好不了。”
“主要是心病需要心药医,他现在这种状态,算是潜意识进入了自我保护中,自己把自己的意识封闭起来了。”
苏沫言眼眶微红,略带哭腔,“朱医生,我感觉他似乎智商和之前不一样了,整个人看起来傻傻的,这是因为失忆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朱医生从自己座位出来,走到顾元生面前,前去洗手池拿消毒水洗了洗手,然后抬了抬顾元生的眼皮查看,表情甚为凝重。
在旁边看的苏沫言被吓的大气不敢出,紧张的双腿不由自主的打弯。
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严重?
他,他精神压力这么打吗?
难道是因为我刚才出现在了那里,把他的救命稻草给压断了?
“还不算很严重,这也算是应激障碍中的一种,智商没有问题,只是理解能力被他自己主动削弱了。”
苏沫言在啜泣中扯出一个笑容,“多谢朱医生,那,我该怎么帮他?”
“这个病的起因就是压力太大,大到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范围。”
朱医生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感觉嗓子有点干哑,喝了一口水,继续道:“能看的出来你朋友很信任你,而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