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头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声泪俱下,枯木般的身体不停抖动,让人望之不忍。
一听这话,那纹着虎的大汉骂骂咧咧道:“没用的老玩意,卖儿卖女,你他娘还不如真去偷。老子竟跟你这种窝囊废坐一个牢子。真他娘的晦气!”
“卖儿女?”袁环鞭子狠狠摔在老高头背上:“卖儿女?卖得了正好三两六钱吗?我看你别叫老高头了,叫老滑头好了。”
“就是。”郝老板站了出来,指着老高头道:“他那双儿女我见过,骨瘦如柴,眼见就是养不活的,送人都没人要,谁会花银子买?”
那方姓胥吏亦是抚着长须,摇头道:“这年头人命如草,穷人家养不活孩子多的是抛在路边,卖不了这个钱,卖不了喽……”
那些被逮来的大汉们却是哄堂大笑。
“哈哈哈,这老头一把年数了,还有一双小儿女,果然是个能拱的。”
“哈哈哈,老子就说了人家有婆娘,本事人!”
“要老子说,这两人,一个脑满肠肥,一个没钱养儿女却有钱买酒喝,都他娘不是好东西。不如把银子给老子……”
袁环得意道:“耿当!愿赌服输,你别在那婆婆妈妈的了。”
耿当一张方脸便涨成猪肝色,看着袁环,嘴里嚅嚅着什么。
王笑看着他这幅‘嫩牛五方’一般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些想法——今天自己过来,张都司应该不会在意,但如果是王珍想要杀自己,也许会特意打听自己在巡捕营的情况,那自己也该有点动静才行。最好还要表露出点什么来……
办案?这办案的精髓不就是‘无理取闹’四字嘛,谁不会似的?
“我也有银子,掉了,长得和它一样哦。”王笑忽然指着老方手里的银子道。
郝老板愣了一愣,浮起瞧不起痴呆的笑容,应道:“小公子,你别闹了。这银子就是我的,如何会不认得?”
“那我们俩的银子,长得一样哦。”王笑道。
“是吗?”郝老板颇有些无语。
王笑‘唔’了一声,又道:“还有老高头,我们三个的银子长得一样。”
“小公子啊,你……”郝老板有些不耐起来。
下一刻,王笑飞快地抢过那枚银子。
“你干什么?”郝老板吓了一跳,破音道:“小兔……小公子,你拿我的银子干嘛?!”
王笑却是笑意吟吟,问道:“你喝不喝酒?”
“我不喝。”
“我家是卖酒的,你为什么不喝酒?”
“嘿,我管你卖什么的。我不喝酒为了省钱啊,快把银子还我。”
“这个是我的哦!”王笑捧着那银子闻了一下,大声道:“我的银子有酒味,这是我的!”
声音回荡开来,颇为清脆。
耿当挠了挠头,心想:这是硬生生讹钱呐,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连痴呆儿都是这雁过拔毛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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