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癔症，很严重的癔症。”高俅似乎不愿回想那件往事，“一次雨中的练武，你生病了，为父以为你小子装病想逃开学习，不仅没让你休息，还…还打了你一顿……”

“后来我就明白了。”高俅讲到这里，便不再说话。

原来是这样……高俅放纵他其实是在弥补自己的愧疚？高坎心里想着，不过这种放纵，是另外一个维度的毒药。怪不得水浒中高俅这么宠高坎，即便高坎看中了林冲的老婆，高俅也依着他，去陷害了林冲。

“爹，我想捡回来。”高坎正色道，“我想把文武之道都给捡回来！我不能再混…下去了！”

高俅眼神里有三分欣慰和七分怒火，压低声音道，“你还知道不能这样混账下去了？蔡京和为父本无仇！”

“无仇？？”高坎一愣，不对啊，朝堂上下都知道高俅和蔡京不对付。这既是文武之争，也是个人恩怨。

“那都是演给陛下看的，演给天下看的！”高俅眉头皱起来，压着火气，“不过，现在倒是有矛盾了。”

“陛下有意将福金帝姬许配给蔡家第五子，蔡蓧。据我所知，蔡京很重视。”高俅也是后来才想到，怪不得蔡京今日几乎是自己下场来攻击高坎。

高坎不知道怎么接话，事儿全是他惹起来的。

“十天，给你十天时间准备。为父把你调去登州当团练使。”高俅缓缓道，“蔡家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何况，你本事也大了，给自己谋了个右武郎出身，那为父也给你个机会！”登州团练使？高坎脑子并不慢，略一思索，看来这是要表明态度。高坎放到外面去做官，不可能再让他坏了你们蔡家的谋划。既是赔罪也是示弱。

“爹，那我可以从你手下要几个人不？”高坎知道外放登州，这是大概率的事儿了，不如从他老爹那儿讨些好。

“你要几个？”

高坎在心里数着，现在的林冲、未来上门贿赂的杨志还有秦明等一众兵马都监和关胜呼延灼等大将......

他怕说太多把高坎吓着，“不多，也就三五个吧。”他含糊道。

“可以。”

“还要几张武将官身文书，名字空着的。”

“这也可以。”

“还要——”

高坎话还没说完，被高俅打断了，“行了，你要什么你这两天好好想想，到时候统一和我说，只要不是过分要求，我自然会答应。”

“那陛下赏赐的千两黄金——？”

“那是赏给你爹我的！你别打这钱主意了，最多分你一百…偶不…五十两！”

旋即，不给高坎说话的机会，向门外吩咐道，“富秦，把高坎拖下去养伤。”说完，自己先向外走去，他并不想让高坎看见眼中泛着的心疼之色。

那可是五十两黄金啊。金灿灿的宝贝这样送人，怎么会不心疼？！

很快，在富秦和富安两人的伺候下，高坎被安置到床上养伤。

富安虽然担心高坎，表示寸步不离，但还是被高坎感到门外去了。

初穿而来，事故纷杂，到此时，时间才属于高坎一人。

“我竟然来到了宋朝，自己竟然成为高俅的儿子！”高坎喃喃自语，“也不知是不是水浒传中的那个宋朝。”

不过，不管是不是水浒传中的宋朝，还有一件事儿向刀子一样悬在高坎脖子上。

那就是金兵的入侵！

之前问过富安，现在是政和七年，也就是1117年。而金兵叩关，也不过是十年之后……很快了，如果高坎任由历史的车轮向前滚动，那必然是北宋覆灭，整个北方生灵涂炭。

更何况，三五年内爆发的起义也不少，南边的方腊，西边的田虎，东边的梁山搅合的大宋苦不堪言。

高坎做不到只求自保，也不会放任不顾！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波澜壮阔的大时代，我来了！

“啊——！”高坎大叫一声。

“衙内，你怎么了！？”守在门口的富安赶紧推门进来，却发现本来趴着的高坎忽然躺平了。

“嘶哈…快，快来，把本衙内…嘶…翻过去，嘶哈……”高坎咬着后槽牙，刚刚想的太激动，忘了自己屁股还开了花！

高坎缓了一阵，这才好些，召过来富安吩咐道，“明日你去帮我找个禁军教头，叫做林冲，你可记得了？”

富安在心里念叨两声林冲的名字，这才一点头说，“小人记得了。”

“行了，去吧，让本衙内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是！”富安转身出去，叩紧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