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樵倒也不是真的嗜睡,只是晚上绞尽脑汁的将自己记得的诗词都写下来,颇为耗神,加上又整理那份染花之书,每天都是天微亮才睡,因此每天醒来都是午饭之前,倒是让两个小丫头无事可做,颇为无聊。
对于论佛那天发生的事情,卫樵已经统统抛到了脑后,纵观前因后果,他能猜到,皇帝启用他的时间还没有到。而且从那崔公公话里透露的意思来看,皇帝似乎并是要让他给他做驸马。
两天他也多多少少打听到一些情况,虽然不是很明了,但也能够分析出个一二。如今的晋王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现任礼部侍郎,在朝廷里隐隐有着一个晋王党的存在。但是皇帝似乎顾及当今首辅与三军老帅的态度,一直隐忍不发直至今曰。
卫樵能够推断出的只有这样,具体的不深入其中是无法明白。坊间的流言蜚语虽然可以辨别,听多了却也是件烦恼事。
“哈,下棋呢。”
两个正想着心事的小丫头忽然被吓了一跳,待抬头见是一脸湿漉漉双手是水的卫樵,不由得呼了口气,小丫头香菱立即讨好跳了起来,看着卫樵挤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脸。
婉儿侧身进门,拿过毛巾,先是给卫樵擦脸,然后又擦手,随后又给卫樵整理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
卫樵伸手捏着香菱滑腻腻的小脸,笑道:“又犯什么错了?”
小丫头小脑袋乱晃,绕开卫樵的手,随后连忙抓住,板着小脸,气鼓鼓的瞪着大眼睛。
卫樵呵呵一笑,又伸手揉了揉她小脑袋,一屁股在婉儿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一边伸手收拾残局一边豪气道:“少爷我今天以一对二,让你们一起上。”
婉儿放下毛巾,俏目瞪了眼还在为少爷捏她的脸揉她的脑袋憋气的香菱一眼,拉着她坐了下来。
香菱被婉儿一瞪小脸立时一扁,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待婉儿卫樵收拾好棋局,她小手立即抓着一个白色棋子‘啪’的一声落了下去。
卫樵刚刚拿出黑子,顿时一个栗子打在香菱头上,哼道:“没规没距。”说完,将白色棋子扔了回去,换上了黑棋。
香菱抱着小脑袋,小嘴厥的老高。
婉儿抿嘴一笑,白棋跟着落了过去。
卫樵恍若没看到香菱委屈的神色,黑棋跟着落了下去。
婉儿转头看了眼香菱,香菱偷偷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卫樵,哼了一声,小脑袋转向外面。
婉儿含笑看着少爷,白皙小手捏着棋子落了下去。
卫樵捏着黑棋,扫了眼小手悄悄伸向白瓮香菱,嘴角一笑,道:“婉儿,嫂子最近几天都没有回来过?”
婉儿抬头看着卫樵,轻轻一笑道:“夫人在论佛当天在家的,不过晚间便急匆匆的出门,好像是我们被查封的铺子解封了。”
卫樵捏着棋子‘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棋子刚刚一落,就看到香菱一只小手偷偷的伸向棋盘。
卫樵笑容一闪,没好气道:“背着能看到棋盘吗?”
香菱一听立即转头,冲着卫樵嘻嘻一笑,白色棋子‘啪’的一声落下,然后冲着婉儿做了个鬼脸,将白瓮抱在怀里,低着小脑袋一副准备认真下棋的专注模样。
卫樵瞪了她一眼,黑棋飞快的落了下去。
香菱白皙小手捏着棋子在棋盘上转来转去,抿着小嘴,眼神闪烁,犹豫不定。
婉儿也捏着一颗棋子,刚在一个格子上空道“这里?”
“不对不对”香菱立即将婉儿的手推了过去,小手又开始一个一个比划起来。
“这里?”婉儿又道。
“不对不对”
“那这里?”
“也不对”
卫樵看着棋盘上两只白皙小手来回追逐嬉闹,笑呵呵的倚靠着门框,抬头看着门口,思索着嫂子回来后,如何应付她的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