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
忽然间,台上几人纷纷发出一阵低呼,不论是赵元奎还是吴方圆抑或者是楚瀚,看向周绍阳眼神都古怪起来。
卫樵也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眼周绍阳,显得颇为意外,周绍阳的对子,竟然是十个字的回文联对!
‘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明月夜晴春弄柳岸啼莺’
更为难得的是,无论是文字还是语境,都可以接的上!春暖月明,夜月清风,晓风柳岸,莺鸣翠柳。
卫樵看着一脸冷笑傲然的周绍阳,十个字的回文联虽然的确很难,但也算不上绝对,勉强能够对上来的也不是没有。心里微动,再次沉吟起来。
台下的人这个时候更加安静了,周绍阳这个对子的确是奇对,也许三五个月有人能够对出来,但是眼前却没有人能够一下子想出下联。
正在摸着下巴思索的赵元奎右手猛然一顿,双目圆睁,看着周绍阳,眼神里异光大闪!
吴方圆一愣,诧异的看了一向周正板峭赵元奎,很难看到他如此失态模样,不由得顺着他的眼光看向周绍阳。
周绍阳瞥见赵元奎的失态,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得意的翘着嘴角,不急不缓的看着卫樵,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不催不问,从容大度。
卫樵没有理会周绍阳的变相施压,眼神微眯,微微扬着头,作沉思状。
“你觉得他能对出来吗?”金黄色的帷幔内,华服老者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秦匀弓着身子,稍稍犹豫,道:“这个,不知。”
华服老者似乎并不意外,翻开《太祖轶事》,看着那两首豪气冲天的词,眼神亮光闪动,微眯双眼道:“他能!”
秦匀嘴角一阵蠕动,犹豫了一阵,还是没有说出口。
华服老者似乎听出了秦匀想问什么,抬头看向高台,平静道“现在需要有人来打破他们的联盟。”
秦匀心里一阵激荡,慌忙跑到前面,跪在地上激动无比大声道:“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既然华服老者将秘密讲出来,那就是对他的信任,引为心腹了。
印空大师将一颗棋子放了下去,看着明显神思不属的依韵,笑呵呵道“可是为卫施主担心?”
依韵一愣,似乎听出了什么话外之音,俏脸微红,轻声道:“大师觉得卫公子可对得出?”
印空大师见依韵不掩饰也不解释,落落大方,不由得笑容更甚,右手举起佛珠,笑道:“不是看过了那两首词吗?”
依韵俏脸微变,诧异的看着印空大师,美目眨动抿着樱唇,疑惑的低声道:“大师从何处得知?”
印空大师呵呵一笑,抬头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依韵立时娇躯一颤,满脸惊容。许久她才渐渐平复心里的惊讶,忽然间想起了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却是想到了傅炀说过的那人。
‘有种人,没有翅膀也注定会一飞冲天。’
“啊,这是回文诗!”忽然间,本来无比静谧的高台,楚瀚蓦然一脸惊容的拍着桌子跳了起来。
卫樵一愣,旋即心里如闪电划过,脑海中那一闪而逝的记忆的瞬间清晰起来。
周绍阳一脸得意的看了眼楚瀚,然后目光转向卫樵,笑容中充满了戏谑,就好似在说‘你知道了又如何,能对得出吗?’。
‘回文诗’
台上的几人都不是一般人,楚瀚声音一落,除了赵元奎其他热热闹立即沉吟起来,旋即纷纷目露精芒,一脸惊异的看着周绍阳。
回文诗不是没有,但其结构严整,意境合一,即便是诗词造诣深厚的‘宗师’也不能随随便便的三五天就能做出来。因此回文诗在大齐几乎是绝无仅有的,最近一首回文诗甚至还要推到前朝!
台下的人也立即安静了下来,回文诗对他们来说几乎是禁地,这一辈子如非有偶得,是万万做不出回文诗的。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还在低头沉吟的卫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