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人民医院的病房里。
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脸上还长着雀斑的小护士正在为张恒推入静脉注射,之后她又调整了一下病房的窗帘。
等到小护士转身离开,张恒也终于能从招待员小姐那里得知自己的诊断结果。
因为其中一些医学术语太过专业,招待员小姐不得不一边翻着字典一边比划,花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才勉强把张恒的病情讲了个七七八八,可惜医生现在不在这里,张恒也不知道3度辐射病这结果到底是好是坏。
再加上作为他“妻子”的招待员小姐也没能从女医生的嘴里套到他究竟能活多久的关键信息,张恒也只能一边接受治疗,一边继续观察他自己的身体了。
好在和其他被辐射的倒霉鬼不同,他并不需要担心之后因为辐射引发的癌症,对于张恒而言只要能扛过眼下这关,他就算是基本脱离了风险,等到平行副本结束,他的身体又会回到进入平行副本前的状态,而且还能知道往后每个阶段身体的变化情况。
对于眼下的情况而言这勉强算是个好消息吧。
不过和其他病人不同,即便入院张恒也没法闲着,他还要利用这个时间学习俄语和乌克兰语,如果能在平行副本解决掉语言的问题,那么等回归正式副本也就能更方便他展开调查。
因此张恒对一旁的招待员小姐道,“我们开始吧。”
“好的,你想从哪里先学起?”招待员小姐闻言挺直了腰,她知道自己也需要表现出和丰厚报酬相匹配的服务态度。
“嗯,就先教一些医院场景能用得上的词汇和句子吧,这样万一以后我要独自去完成一些检查项目,至少能知道那些医生在说什么。”
…………
张恒在入院的第一天就测量了体温,当时他的体温在37.8度,略有些低烧,两天后他的体温上升到了38.9度,于是医生给他做了穿刺,从他的胸骨和髌骨处各取了四份骨髓作为样品分析。
第六天的时候张恒能感觉到自己的胃部,咽喉以及口腔都有些疼痛,那里的粘膜层开始脱落,这让他说话都变得有些费力了起来,他也是在这时候开始失眠,并且产生厌食的。
然而当医生询问他的精神状况是否开始恶化,感到烦躁与焦虑的时候,张恒却给出了否定的回答,这大概也算是失去情绪后为数不多的好处了。
但是张恒的确能感觉到说话开始变得越来越困难,他的眼皮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另外身体也浮肿了起来。
更糟糕的是他的免疫系统因为粒状白血球的减少,开始失效,在第九天的时候医院给他注射了志愿者捐献的骨髓细胞,随后又将他换到了紫外线消毒的病房中。
张恒不得不暂停了他的语言学习,不过招待员小姐在消毒后将那本英俄字典送到了他的病房里让他翻阅,除了可以让他继续学习外,也能帮助他分散一部分注意力。
这也是女医生的建议,不过她以为张恒是在用字典学习英文。
于是在之后的生活里张恒每天就躺在一张高高的带有弧度的病床上,上方是肋骨状的加热灯,让他的身体保持温暖,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护士拿走了,疼痛席卷了他的身体,几乎无时无刻不再陪伴着他,静脉注射可以让这种情况好一些,但是真正管用的还是一氧化二氮麻醉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