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鹤琴被他提醒着赶紧往脸上抹了一把,那通红醒目的手印竟然随之消失不见。赖鹤琴刚才得意忘形,被小辈们看了笑话,多少有些尴尬,自失地笑骂道:“那殷蛮子的手脚还真麻利,虽然没甚力气,被他假戏真做来了这么一下子,这笔买卖做得亏了。”
两个后生这才恍然,纷纷道:“老太爷敢情是与那殷蛮子串通好了,去坑那些内门弟子的?”
赖鹤琴板起脸,教训两人道:“胡说什么?什么叫串通?那殷蛮子入门才几天,老太爷怎会与他同流合污?若非令狐若虚那老东西死活要拖我下水,我也不会出手管殷蛮子的闲事。”
听到赖鹤琴如此说,两个后生方才放心笑了。
其实他们也早就觉得赖鹤琴之前在楚观澜府上的表现很不对劲儿。莫看老太爷平日里仙风道骨,他虽年近三百,可他老人家一旦发起飙来,那也是敢光了膀子,赤膊上阵就与人撕扯的。无论怎样也不该被那殷蛮子一巴掌就扇得灰溜溜地逃了。
楚观澜心急如焚,他恨不得那殷蛮子赶紧说完事情,赶紧滚蛋,他好赶去赖鹤琴的府上,看看地契到底还在不在了?殷蛮子虽然划下了道,但楚观澜觉得大家只要抱成团,一不搬家二不交税,那殷蛮子还能破门而入挨家挨户地抄家不成?就算他真敢做绝,到时大家拿着地契一起去找老祖哭闹,上面有老祖的印章,大不了闹个鱼死网破!
拿定了这个主意,楚观澜干脆将话挑明了,朗声对殷勤道:“殷主任有所不知,在你们几位过来之前,我们院中的所有内门弟子已经立约盟誓,大家的宅院屋舍都入了盟,无论是拆迁还是转让,都是同出同进。我们的地契全都交予琴老保管,主任若想检验,需得从琴老那里去取。”
“我不管你们的地契在哪里,也没功夫去验那些东西。”殷勤面对院内诸修道,“日后大家与老祖办打的交道多了就知道,我对老祖办做事的要求是四个字——高效方便。按理说,宅院拆迁这种事,是必须要收回地契的。不过万一在场的哪位遗失了地契,又或者是将其藏在山下老家被老鼠啃了,一时拿不出地契来。这些都没关系,给大家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只要你到老祖办签个契书,声明将寒潭边上的宅院交还山门,那修士大楼里的单元就有你一份,拆迁的补偿也有你的。而且,只要签了归还宅院的契书,一直到修士大楼竣工这段时间,都可以免交灵气使用的费用。”
殷勤稍微停顿一下,给大家一个思考消化的时间,接下来的话,语气就冷冽了许多:“三天之后,老祖办将协同廉贞部的刑罚司,一起登门拜访诸位,到那时可就是真正勘验诸位手中地契的时候了。倘若到时后,有人交不出地契来,那就不要怪殷某人不讲情面,公事公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