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观澜哂笑道:“寒潭是什么地方?那是老祖清修之地,我还真不信那殷蛮子能有如此大的胆子,敢扰了寒潭的清净!”
宋书行随声附和道:“那殷蛮子上位,全仗着揣摩老祖的心意,咱们老祖最喜清净,这也是殷蛮子迟迟不敢在寒潭周遭胡作非为的原因。哼哼,我倒真想他能将寒潭搞个乌烟瘴气。”
宋玉昆止住宋书行的话头,看了一眼耿云道:“我看耿长老笑而不语,莫非已经胸有良策?”
耿云摇头道:“我哪里有什么良策?只不过想到一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言一出,大家便都安静下来,吴石庸似有所悟,宋玉昆没有参加前几次的会面,猜不透耿云话中所指,许忘筌却是一直盯着眼前一枚玲珑果,好像要从中悟出什么天机一般。
耿云也没有卖关子,清了清嗓子道:“大家是否记得,那殷蛮子晋级筑基之时,花狸峰上下曾经疯传过的老祖与之双修的谣言?”
说到这事,宋书行马上来了精神连连点头道:“何止花狸峰?连临渊城都听说了这事。”他转头对宋玉昆道,“当时父亲大人还曾休书与我,询问这事来着。”
宋玉昆苦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几日,总有道友与我说起老祖双修之事,我也是一头雾水。才叫书行打探清楚,却原来是老祖座下那个狗丫儿,造谣生事。”
“狗丫儿造谣不假。”耿云端抿了一口月华凝霜,咂咂嘴巴道,“这生事的却是另有其人。”
“可是那殷蛮子在暗中推波助澜?”吴石庸一拍桌子道,“我就说此事必有蹊跷!狗丫儿头天说过的话,转天就传得尽人皆知,最可恨的,这造谣传谣的屎盆子还扣到了你我的头上。倒像是咱们成心编瞎话,给老祖难看一般。”
“那事既然不是你我所为,自然是那殷蛮子贼喊捉贼。”耿云悠悠地道:“第一个瞧出其中蹊跷的不是耿某,是远在郡城的燕师兄。燕师兄临下山时曾经有过一番感慨,说我们全都低估那殷蛮子的阴险诡诈,才被他处处算计,招招占先,如今已有尾大不掉之势啊。”
宋玉昆点点头道:“我回山时,还专程去往郡城探望过燕师兄,听他说前一阵子中了蛊毒,八成也是那殷蛮子暗中下的手脚。我观他话语间意气消沉,与我去往临渊之前判若两人。燕师兄说,只等此间事了,就要远走蛮荒,历练剑胎去了。”
“那殷蛮子竟敢对燕师兄下蛊毒?!”楚观澜大吃一惊,瞪眼道,“燕师兄为何不将此事上报老祖?老祖虽然被那殷蛮子蒙蔽一时,却也绝不会允许同门之间使用如此阴毒的手段。”
“没有证据,仅凭推测,怎么与老祖说?”宋玉昆两手一摊,满面无奈。
耿云与吴石庸忽视一眼,心中却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在校场上被种成地狱鬼莲的葛神通。他们两个也是脊背发凉,万万想不到连燕自然那般修为都会中了殷勤的算计。更让他们觉得心惊胆颤的是,谁也不清楚此种蛊毒到底是如何中下的,应该如何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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