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主任虽然灰头土脸,身上的“速破蛮”也破烂不堪成了乞丐衫,可地上除了几片染了血的白羽,并没她想象中鲜血四溅,肚肠满地残象。殷主任坐在地上,晕乎乎的模样,不知是撞的还是摔的?
朱丑妹赶紧蹿过去,她不敢冒然移动殷勤,一边从兽皮袋里掏出小玉露丸,一边急切地问道:“殷小四儿,你咋样了?伤到哪儿了?”
殷勤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感觉不那么天旋地转地晕了。他接过朱丑妹递来的丹丸,想往嘴里送,却感觉嘴里还有别的东西,呸呸两声,吐出一片鸟羽来。殷勤暗骂晦气,一边将小玉露丸含在口中,一边默运灵力,催动血脉,检查周身。
他是被妖禽一头撞在了右肩上面,这下撞得着实不轻,若非他内有玄龟铁血,外有玉润灵胎,这只膀子非得被那妖禽的铁喙切下来不可。饶是如此,他的右肩也是乌青一片,虽然没有出血,却已经麻木得没了知觉,连带着整个右胸都隐隐作痛。
好在这些都是些皮肉伤,比当初在寒潭被云裳小手啪啪还要好过的多。殷勤一边将小玉露丸的药力激发出来,一边缓缓催动不灭灵根,功夫不大右肩便渐渐有了清凉的感觉。
朱丑妹一直在边上守护着,望着殷勤右肩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浅,她也是暗暗咂舌。若非亲眼得见,打死她也不敢相信,竟然有筑基修士能在如此险情之下全身而退!
不过蛮荒里那么多的筑基修士,每日里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几十年也不见得能出一起类似的事件。殷主任头次御剑上天,就被鸟给撞下来,这运气简直是衰到姥姥家了。却不知是哪种妖禽将他撞下来的?看那妖禽的速度,连三级的灵鹞都追不上它。
“主任,那撞你的妖禽在你身下压着呢!”朱丑妹见殷勤运功调理完毕,瞪着两眼四下学么,忙指了指他的屁股下面道。
殷勤哦了一声,想往起站,却觉得周身酸痛,从三百丈的高处一头栽落,这滋味真够酸爽,好处是,晕高的心里障碍,算是一次性地根治了。殷勤呲牙裂嘴地朝朱丑妹伸手道:“老三家的,过来扶我一把。”
“叫三嫂!”朱丑妹见殷勤没事,总算放心下来,见殷勤不以主任自居,便也开起玩笑来,“老三家的也是你能叫的?”
“殷小四儿难道是你能叫的?”殷勤被朱丑妹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来,嘿嘿笑道,“不管怎么说,这顿火锅,怕是要老三家的破费了。”
朱丑妹想耍赖说没到地方,可回想起殷勤那不可思议的遁速,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目光在地上扫了一眼,朱丑妹也不禁傻眼了:“你,你刚才竟然撞了头惊悸鸟!”
惊悸鸟,一种极其胆小却又极其危险的妖禽,其飞行遁速之快,堪比筑基剑修的剑丸,绝对算得上金丹之下,所有在空中御剑飞行修士之噩梦。
殷勤看着朱丑妹从地上提起那头脑袋都撞烂的傻鸟,苦笑道:“也不知这东西受了何等惊吓,竟然飞得如此狼狈。”
朱丑妹心中却是暗自窃喜,这可是一只三级血脉的惊悸鸟,带回去拔毛剁了,足够用来做火锅的主菜了。
殷勤看着朱丑妹喜形于色的样子,就知道她动的什么心思,正想嘲笑她几句,忽然提起鼻子闻了闻:什么味道?好熟悉的感觉。
同一时刻,距离此处几十里的地方,吓飞了惊悸鸟的阿蛮正急急如同丧家之犬般地往寒潭那边逃。啾,真是笨蛋,那么大个人竟然被那傻鸟撞下来!啾,我得赶紧回去,万一被花云裳知道我跑出这么远,又要被她拧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