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几声过后,老者惨叫连连,发出野兽般哭嚎之声,“小子,你这样侮辱我,一会可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他整个人都被这一巴掌拍在土里,如一根木头桩子般被一记沉重大锤镶进大地母亲的怀抱。
那一头靓丽的银发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鲜血淋漓的头盖骨,仅有边缘处隐隐可以看到一些经历过灼烧痕迹的黑色烧焦之物。
伍念之这一巴掌可是驱动周身之力拍出的,四肢气机都涌到掌心处,足以将一处小土丘化为平地。
要说金蛇姬脑盖骨还真是坚硬如铁,竟然没有一击开出个血洞出来,这让少年有些生疑。
“好坚硬的脑壳,不知道你的嘴巴是否也是这般硬实呢?”
少年望了一眼脚下那个正在挣扎着想要从地底爬出来的老者。
他的板砖已经滚落在几米之外,孤零零的陷进沼泽地中,现在只剩下两厘米的部分还露在外边。
至于那只曾托举着板砖的手掌更是触目惊心,已经被少年用通火棍的尖端锋锐处削肉见骨。
带着几缕血丝的白骨爪子干瘪无力,每撑地借力一下,都让金蛇姬额头热汗滚动。
都说十指连心,自是不假。
“走起,让你看看这沼泽地之景。”少年冷言冷语,抬腿便是足以洞穿石板的一脚踢在金蛇姬的脸上。
这一脚下去,老者后槽牙都在咯吱吱响动,几根牙齿淋漓着猩红迸射四方,下颚瞬间脱臼,耷拉着贴在他的喉结上。
周围几十米内的土地砰一声龟裂开来,无数缝隙以他的身子为中心,如有几百条黑色魔蛇蜿蜒爬行。
蛛网状的土地再也承受不住,金蛇姬的身子如同耕地的犁耙在土里强行淌出来一道深沟,朝着远处雾气缭绕的沼泽地撞去。
少年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老者身子刚一动的时候,两腿便已然被白云缠绕起来。
神锋无影,欺身而上,如大鹏展翅般出现在老者头顶。
“你很让我火大啊!好好的一个爷们,喜欢那些前凸后翘的女人不就好了吗?偏偏对我说着让人作呕的话干什么呢!”
眼球中一片通红的少年狠辣出手,通火棍化为一道轮盘旋动出阵阵卷动之风,在金蛇姬头顶瞬息之间洞穿出几十个手指粗细的洞口。
头骨盖彻底通透,金蛇姬双目也彻底僵直。
他的双眸之中尽是不解和迷惘,似乎潜藏着一丝解脱。
这个在罪域曾祸害无数男人的男人,迎来了他这一生的索命之鬼。
老者纵横第十二层半生,一直凭借着圆滑无耻下作的风格苟活到现在。
若不是前几年靠着对酒后昏厥的大哥拍下去一记板砖,这个守关人还真就轮不到金蛇姬。
今夜,可是他第一次遇到道子试炼之人,只是老者都未曾展示出那一套上下横拍,左右齐手的猥琐战法。
在少年那超脱常人的攻击之下,便在此地喋血而亡。
他心中不甘之情实在难以接受,在意识消亡的最后一刻,金蛇姬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伍念之身子一拧,通火棍随着身形转动一周,在虚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圆弧线。
一棍下去,白浆迸射,瓢终于尽碎,猥琐老者上半截脑袋消失不见,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和金蛇姬内心尽藏的特殊爱好一并化为虚无。
唯有下半截的嘴唇仍然还在抽动着,只见其动,未闻其声。
少年身形在空一顿,一脚潇洒踏地,另一脚在空中一抖,甩出去几道泥土。
身子稳稳立在沼泽地旁,忘了一眼皮衣包裹之下的金蛇姬同他那不入流的板砖武器在柔软的软泥面上彻底消弭不见。
少年只觉得如沐春风,十里皆是芬芳。
就连偶尔从脚下蹦哒一下的鬼蛤都是如此可爱俏皮,他没有再对一只弱小的鬼蛤动手,毕竟这只鬼蛤只是路过,没有想对着少年蹬鼻子上脸。
“好好说话真的很重要。还有就是,不要试图上一个不该你上的人。”
伍念之褪去周身妖木鬼獠甲,化为一道流光,奔着通往下一层的甬道而去。
刹那之间,少年消失在原地,仅有几片纷飞的落叶在原地上空打着转,良久才飘落在地上。
人影晃动的少年瞥了一眼身上破烂的衣服,不由得摇了摇头,一面继续维持着高速移动,一边在容戒中取出一套衣物,
心念一动,几簇火团在周身萦绕,蓦然将破旧衣服焚烧殆尽,自顾自的一边跑动,一边熟练换上另一套衣服。
动作自是难看无比,不过少年才不介意,这里一看就是不毛之地,谁会注意到自己呢?
既然没有人看到,那么自己偶尔不着一缕跑动几步,自是一件从未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