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山门旁边向右,有一条陡峭的石坎小路直通向山梁,由那里到真武殿最近。涂子风选择了这条路,并带头走在前面,边走边和小山东、小老表交谈着。今天的江仲余特别开心和兴奋,因为胡丽华来了。虽然爬山不怎么样,但还是表现出了男子汉的英雄气概。一会儿走在男生堆里,一会儿又停了一下,和女孩们走在一起,时不时扶一下这个,又拉另外一个一把。写小说的事也直向她们透了一个底。这当然引起了女孩子的兴趣,一路上问这问那,不停地叽哩呱呱啦。
杜嘉陵有意拉在后面,本来是想白璐也放慢步伐落在后面好好聊聊。也许是不愿让人说什么闲话,一直挽着龙玉儿不停地说笑着,只不过时不时回过头来,深情地回望恋人一眼。爬了一大截山路,前面的八位男女停了下来,朝后面张望着。杜嘉陵终于加快了步伐。江仲余以为杜嘉陵到山门前爬了一大段山累了,建议休息一下。几位女孩首先赞成。
大家小憩于身边的悬崖峭壁,看那石上枯藤和老树,交织缠mian;如毯绿茵,青嫩似滴;清流野花,幽香爽心;听山泉畅鸣,画眉婉转小唱,顿觉神清气爽。江仲余又有事干了,照像又成了他的强项。这种殷勤,当然最能讨得女孩子们的欢心。就连平时嘴巴子最不饶人的小辣椒,今天也对江仲余的俏皮笑脸相对,而无一丝的不恭了。非但没有反唇相饥讥,还热情地为他第一个削了一个广柑。当然其他男生也是一个少不少,只不过是稍为滞后而已。至于女孩子们当然只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松了一口气,继续向上爬。也就一支烟的功夫,大家终于上了山梁。真是风景这边独好。这山梁(山顶)就是一个大平台,平坦开阔。极目远望,烟雾缭绕,云海茫茫,真如身置天宫,顿觉飘飘欲仙。大家心里好不酣畅。杜嘉陵情不自禁地朗诵了一首诗句来。
云海茫茫低谷涌,
清风吹浪静无音。
高山顺此隐归去,
谁疑松柏四季青。
……
小辣椒马上称赞,“好,好,头儿即兴而发,好诗。”
杜嘉陵抱愧地笑了一下,一顿一挫,摇头晃脑地朗诵了另一首,“诗句端来磨我钝,钝锥不解生芒。欢颜为我解冰霜。酒阑清梦觉,春草满地塘。应念雪堂坡下老,昔年共采芸香。功成名遂早还乡。回车来过我,乔木拥千章。”
“又是一首好诗。”龙玉儿也赞了一句。
杜嘉陵说,“诗是好诗。可惜两首都不是我的。前首是这凌云山老道吟的,我借用了一下。而后一首古词我用来作注,诗注,心境注。”
“嘉陵,你来过凌云山?何以如此熟悉老道的诗句?”白璐问,人前免去了哥哥称呼的亲热。
杜嘉陵笑了,“无缘来过,今终有缘,缘来如此,让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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