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那时正在韬光养晦,一副后院难为的模样,生生的将先帝给骗过去了。
就这样,陈皇后都进宫封后了,还想弄死太子来着呢,不过被陈国公给劝下了而已。
但陈皇后不认命,见无法阻止辰妃生儿子,便就想让庆祥帝满后院开花。
只可惜庆祥帝又不是木偶,睡宫妃的事,由不得陈皇后说了算。
陈皇后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她自觉得了机会,就想要立一立她当婆婆的威风。
这也不能怪陈皇后,太子妃、晋王妃看庆祥帝面子,便就是咬碎了牙,也得宠着哄着,容忍着。
而她自己的两儿媳妇,为儿子的前程,却也得精心笼络着。
安王是没娶妃呢,便就是娶了,只要庆祥帝活着,陈皇后如何也不敢苛待的。
而七皇子还小,陈皇后自己都有点儿怀疑,她还能不能活到七皇子娶妻的那一天了。
陈皇后的目光森然凌厉,与程绣锦说道:
“咱们身为女子,首要的便就是柔顺,却是万万不能嫉妒的。
皇家最为重要的便就是子嗣问题,无论有无品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咱们就得容忍宽待。
你在家时,难道没读过《妇训》?
既作人媳妇,重要妇德之一,就是要均养男人子女,你看那贤妇传,还有将己子摔死,来抚养夫君子侄的。
现不过是一婢妾而已,你竟就不容至此?
本宫念尔是新婚期,这次饶你一回,若有下次,被本宫听着了,决不轻饶,定当严惩。
程氏,你记住了!”
庆祥帝听到这儿,却就有些皱眉。
而陈皇后如此厉声,程绣锦便就立时跪到地上,可脸上却无惧容,直挺着上身说:
“得娘娘垂训,是媳妇的福气,本该俯首称是便可。
但《孝经》有谏诤章,方知事亲至孝非唯顺,更何况新妇上有父母在堂,程氏一族姐妹名声,也系于新妇一身。
新妇免不得学一学乐羊子妻故事,试与娘娘剖白当时情况。
还望陛下、娘娘恩准。”
陈皇后刚要说不许,庆祥帝已经笑说:
“准了,瞧这一套一套的,你这悍妒的名儿,也算是满京都知道了。
朕今儿就听听,你竟还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起来说话吧,明儿还得回门呢,程爱卿再说朕难为他女儿,本来对这婚事,他就对朕有意见呢。”
程绣锦谢恩起身,朗声说道:
“说起那个欢歌来,新妇免不得要辩白几句。
当时宫里女官、喜婆皆在的,若陛下、娘娘不信,请她们来问一下,便知新妇所言虚实了。
她讥讽新妇,新妇也就不说了,就说她无询问吩咐,擅自出声,从哪儿学来的规矩?
她再尊贵,能尊贵过陛下、娘娘身边那些有品的女官、内侍?
新妇入宫这么半天,也没见谁无命就出声的?
哪一个不是屏气凝神,紧守着宫中规矩,小心翼翼侍候?
单就她这么大胆,新妇也实在奇怪,她这宫规宫仪是怎么学的?又是谁教的她?
新妇本不想说,有质疑娘娘之嫌。
然有些人仗着娘娘的信重,却就猖狂起来,欺上瞒下,着实可恶。
望娘娘明察秋毫,将这等奸人查出剔除身边。
以免得被他们带累,污了娘娘的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