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锦娘不是那等只顾自己,不管家里人死活的人,大伯在这儿,代你妹妹谢你了。
原我也没想过让你妹妹给人做妾,可谁又能料想得到,竟会发生这种事?
大伯也不求你别的,只求明儿你嫁过去,多照拂下你妹子。
她性子直,嘴上不饶人,其实没什么心眼,又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
我前儿才跟你大伯母说了,要将她养到二十再嫁。
那时她也大了,定不能还似现在这般,行事也没个深浅,一味地可着自己性子来。”
大夫人这时也算是反应过来,问:
“真的?”
程绣锦点着头说:
“我父母都在这儿呢,哪儿敢拿这个开玩笑?但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大夫人问:“什么条件?”
程绣锦笑说道:
“就是我得亲自问过二妹妹,她跟我亲口承认了,的确是扑在福王身上,我才相信。”
大夫人不太想,不由沉下脸来,冷声说:
“难不成你怀疑我撒谎?”
程绣锦瞅着大夫人,眸光灼灼,直将大夫人看得心虚,才说:
“别说大伯母了,前儿我接了管家权,我将我家三年前的账,可是都对过了的。
大伯母觉得,再亲还亲得过我祖母、我母亲?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更何况是要分自己个儿夫君出去,问问清楚,大夫人觉得不应该吗?”
程夺忙说: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锦娘要问,就让她问去吧,你拦什么?”
大夫人一口气就堵心口上,一肚子推诿的话,不能说出口了。
现在气氛还算回转,侯夫人笑说:
“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大夫人这样一副为难的样子,该不是有什么内情吧?”
这激将法,大夫人还是颇吃得,立时说:
“果然问完就答应?”
程绣锦语气肯定说道:
“只要二妹妹跟我明确说,她的的确确扑到福王的身上,我绝不反对福王纳她为妾。”
大夫人想了想,将心那么一横,却又玩起心眼来了:
“我们蕙娘才受了惊吓,见不得人多,既锦娘要问,也不是不行。
但就锦娘一个人过去,三弟、三弟妹就先别跟过去了。就当可怜下蕙娘吧。
回来时吓得浑身哆嗦,一开始话都说不明白,只知道哭。
难为平日那么嚣张个丫头,我们也是当成了明珠一样娇养着,若非万不得已,哪儿能舍得给人做妾?
都是命吧!也是她爹没三弟本事,怪得了谁!”
这是欺负她女儿年轻,以为没她们在身边好糊弄!
侯夫人勾了勾唇,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都有她跟靖边侯给兜底,好似一脸不高兴说:
“可以,当谁爱去似的,那你们呆着,我去陪伯夫人、淑人赏月去了。”
说完,也不与众人打招呼,侯夫一甩脸子,径直就出去了。
丫头婆子们此时都躲得远远的,侯夫人出去,便就将她们都打发走,只留下迟嬷嬷与任嬷嬷两个。
靖边侯坐在哪儿闲闲地说道:
“大夫人也要理解她,这女儿还未成亲,自家族妹却就要先过去做妾,都是当人父母的,想来应该能体会到吧?”
程夺在一边谄笑说:
“三弟无需多言,以己度人,我跟你嫂子自都理解,你们能答应就已经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