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大源三年,农历十一月二十一日。
天剑门宏晖一剑破空,以六品之身,下克上,杀五品武者一,六品武者七,天剑门中心方圆五百余里,两郡交界之处,仇寇尽除,强敌不在,诸多门派分崩离析,难以维续,不复争鸣之况。
此地江湖几乎为一人一剑所重创。
众皆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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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门所在,四座分支之一名为云霄峰,峰巅有一古亭,地势颇险峻,罡风四扫,常人不得上。
据传说是七十年前,那位天剑所留,原本只是一座险恶的峰头,春去秋来,看不得半点青葱绿意,只有丑恶顽石,更是把原本的浩瀚风景给遮掩住。
当时尚且是青年的剑客不喜,醉酒之后,拔剑而起,夜间踉跄行上山去,先是一剑将那孤峰斩断,然后嘘气为云,将斩下来的峰头化作齑粉,再不复存于世间,之后请了工匠上来,修筑此亭。
这个故事真假已经难以考量。
足足七十年的时间,江湖中几多风雨,老一辈份的人早已零落,这亭台的事情是真?或者是假?
无人在乎。
大多的人只当是天剑门的人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这一处的风景却着实壮阔不凡。
地势最高,抬头可见苍天浩渺无穷,垂首则是山势起伏不定,宛如龙蛇蜿蜒,天地之间,一片空旷,罡风呼啸,万籁俱寂,踏足其上,唯独我一人独立,自然生出如仙人般的清冷孤寒。
身穿白衣的老者在山上半腰处的院落外面,抬手喝了杯茶,放下茶盏,抬眸看着那亭台中隐约的青衫少年,看着后者于罡风呼啸当中,依旧纹丝不动,怔然出神。
王安风立在亭台当中,高空中罡风从四个方向朝着他吹拂过来,衣袂翻飞,整个人却稳如老松盘根,纹丝不动,以松木发簪束着黑发,双眸平静,只是定定看着这波澜壮阔的天象风采。
在他手中,握着一柄剑。
铁剑,剑鞘只是钉在一起的两截木头,朴素地可怜。
可是这柄剑在罡风当中也同样是纹丝不动。
定定看着山外风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王安风的眸子微亮,整个人似乎从雕像活络过来,右手将这柄长剑抬起,剑刃直指着席卷而来的罡风。
此时风势极猛烈,不必说这种几乎就是一块铁片的简陋兵器,就算当真是上等的利剑,在这种狂风当中,也会震颤翁鸣,甚至于弯折,可这剑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如同沉默的顽石,将迎面而来的狂风尽数剖开。
王安风的双眸微敛,眼底暗藏神光。
脑海当中,昨日所见,那恢宏一剑不断回放着。
那一剑的威力并非是他所见到最强的一剑,曾经在青锋解中,大长老以指为剑,一招破开了三千里的天光云色,震撼天下,名列天下高手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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