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村子唯一的医生,苏武的祖父也在这场大火中逝世。缺医少药加上交通不便,那些伤势严重的村民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下来几个月也陆陆续续去世。
时光飞逝,十几二十年转眼过去,周边的山脉已经多了几分绿意。尽管相对过去葱葱郁郁的参天大树,山上的树都只能算是幼苗,但看起来至少绿意盎然,乍一看就像彻底恢复了一般。
而养心谷这个曾经多达千人的村子如今只剩下六百多人,至今还在慢慢休养生息中尚未恢复元气。
“终于到家了。”
这会养心谷外,望着面前古朴陈旧的牌楼以及上面的养心谷三个大字,苏武满眼的欢喜。
“辛苦你了,小凯。”
尽管车里冷气充足,司机小凯也就是包工头张恒的小舅子,重重地擦了把汗。
“就是这了吗?”他打量着前面的牌楼。
“养心谷,非请莫入?好字!大气磅礴、杀气腾腾入木三分。真是好字!”
他回头望着苏武,苦笑着摆手。
“没什么,其实是该我们反过来感谢苏哥你才是。要不是苏哥仗义执言,我姐夫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絮絮叨叨说了通感谢的话,末了道:“幸不辱命,总算把苏哥你送到家了。不过这路……”
苏武哈哈一笑,“一言难尽是吧?”
小凯情不自禁又抹了把脸。
“再在这条路上多开几次来回,我觉得早晚会得神经衰弱。这路真是太危险了。”
苏武笑,“这不,我们就等你们赶紧把路修通了。”
两人哈哈地开着玩笑,车子开过了牌楼,来到村子前一条弯弯的小河边。
“就停在这吧。”苏武指了指河上的小木桥,“几年没回来,这桥还没换啊。”
“哗,怎么那么凉快?”
小凯停下车打开车窗,并没有意想中的热浪,反而有股极其凉爽的和风吹了过来。
他没想那么多,伸头看了一眼苏武说的小桥,又不敢置信地看一眼,慢慢变得满脸不可思议。
他啧啧道:“苏哥你要真让我把车开上这种桥,我也不舍得啊。”
“怎么?”苏武随口问了一句,他低头吻了吻怀里的小姑娘,“晚晚,我们到家了,快醒醒。”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凯这个怪叔叔原本一路上就喜欢盯着苏晚瞧,这会却是头也不回。
“苏哥你不是学土木工程的。不知道这种飞穹式木桥看着脆弱危险,其实顶顶的耐用美观。国内很多景点都绞尽脑汁想找人设计这样的小桥呢。你们这居然有一座,真是赚大发了。”
他探头看了又看,啧啧地感概。
“这桥看上去有些年月了吧?这可是好东西啊。苏哥你居然想把它换掉?小心一些景点的负责人从其他地方赶过来一把掐死你。”
“真的假的?”苏武好奇地张望了阵那座小桥,他一个学医的可看不出有什么奇特。
“有那么夸张嘛,这桥好像我记事起就有了,听说是村里的一位爷爷修的。”
“我槽。”小凯一个激灵,“这桥是你村里的爷爷修的?你们村子这么藏龙卧虎吗?那可是民俗桥梁界的大拿啊。苏哥,麻烦快给我引见一下……”
“呃,”苏武无奈:“问题是十几年前他就去世了。”
“……”小凯无言以对。
两人又聊了阵,苏武把着刚醒过来的苏晚抱下了车,笑道:“难得来一趟,小凯赶紧下车,到我家喝口水去。”
他拍了拍驾驶室的车门,却没听见小凯的回应。苏武抬头一看,只见小凯目瞪口呆地指着前面,整个人都矒了。
“我槽,老虎!活生生的老虎!”
小凯差点蹦了起来,要不是身上的安全带绑着,绝对能把这辆越野车顶个窟窿。
“苏哥,快上车快上车。我槽,它看过来了,它站起来了。唔唔唔……我们这下死定了。”
苏武寻声望去,果然看到一头威风凛凛的猛虎正从地上站起来,目光炯炯地望了过来。
他哈哈一笑,“放松放松,那是我们村的老虎,应该不咬人。”
“你们村的?”小凯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老虎,直接吓蒙圈。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听不明白苏武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