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雁的师祖离养心谷远着呢,因此苏晚的拜祖师就是拜一副悬挂起来的画像以及一张古琴。
李雁用的寒月净尘琴。
苏武抬头看了看那副枯黄陈旧的画像。
不得不说古代绘画艺术那怕再高超也远不如现代的单反相机。虽然上面的女子画得活灵活现,然而现在只能看出个大概的模样。
瞧那轮廓,应该是位极美的女子。
令苏武瞩目的是画像右下方隽秀的名字:顾雪。
这就是苏晚未来的师祖了。
只不过年纪小小的苏晚明显不清楚大人们在作什么。她古灵精怪地坠在马婶手边,瞪着两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那副画像。
“晚晚过这来。”
换了一身新衣的李雁朝她招了招手。
苏晚懵懵懂懂地走过去,甜甜地叫了声师父。
“这是我们的师祖,晚晚给我们顾师祖上柱香。”
苏晚接过祭神香。
这些天她见过不少祭神香,至少知道它是不能吃的,加上还袅袅地冒着烟,小姑娘便老老实实地握着。
“师父,什么叫师祖?”
小姑娘对此十分好奇。
李雁迟暮之年还能找到心宜的弟子,整个人精神抖擞的,仿佛年轻了几十岁一般。
她乐呵呵地详详细细解释了一翻师祖的含义。
然而苏晚没听明白。
不过她并不在意,边嘻嘻地撸着脚边的狮子边听李雁喋喋不休,估计就当听个故事吧。
上了香,拜了祖师,下来要给师父敬茶。
其实向师父敬茶前通常是需要找位德高望重的证人来给拜师仪式作证的。
但李雁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因为这证人不仅需要德高望重,还得是同一行业内的前辈。这让她去哪找?
事实上石端敏拜师时苏建国也不约而同跳过了这一步。
“师父,请喝茶。”
苏晚依着大人们的吩咐把茶端给李雁,觉得十分有趣。
体谅她人小,苏武倒的茶本就不多。没想到脚边的安安一拱,苏晚以为它渴,毫不犹豫给小家伙喝了一点。
这……
这……
一群围观的人脸色古怪,纷纷咳嗽。
苏武也是尴尬不已,连忙让文蓝拉住安安,不让小家伙再过来捣乱,重新给女儿换了杯茶。
这段小插曲,李雁毫不在意。她嘱咐了苏晚几句后,乐呵呵地接过她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
喝过茶,苏建国的话就算拜师结束,然而李雁不知从哪摸出一卷绢布,在桌上摊了开来。
众人呼吸齐齐一顿。
凭那绢布的颜色一看就知它的历史绝对不短。
莫非这tm也是件了不得的文物?
李雁伸手摸了摸那卷绢布,脸上掠过复杂的神色。
“晚晚,还记得怎么写你自己的名字吗?”
她笑咪咪地把早准备好的毛笔递给苏晚,“记得的话,在这里写下来吧。”
“晚晚当然记得。”苏晚骄傲地一挺小胸脯,响亮地回应。
围观党们一片哗然。
学校太远,村里和苏小牛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没上过学,他们可还没会写自己的名字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学古琴的同时,李雁也教苏晚写毛笔字。只不过至今为止小姑娘只懂写她的名字,或者说一个“晚”字而已。
签名这种事苏武一向慎重。
他连忙伸头一看。
这才发现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些人名,最上面的正是那画像的主人顾雪,估计是门派弟子名录之类的东西。
“晚晚!”苏武见过女儿跟李雁学写字,倒是不太惊讶。
不过他生怕苏晚又作什么妖,沉着张脸道:“好好写。”
父亲严肃的脸色让苏晚一愣,连忙脆生生地应下。
事实上只要安安不捣乱,小姑娘还是挺靠谱的,她老老实实地一笔一画写着自己的名字。
尽管如此,苏武看着女儿写出来的晚字,再和绢上的其他笔迹一对比,脸上的神情那一个叫纠结。
“晚晚写得真棒。”
马婶匆匆走过来抱起苏晚,狠狠地夸了她一句,才扭头重重地瞪了苏武一眼。
“小五你那什么脸色,这多大点事?晚晚才学写大字多久,能把晚字完完整整写出来我觉得就很了不起。”
李雁回过神,笑着点了点头。
“马婶子说得没错。”
“要知道这么多名字里,晚晚可是年纪最小的。其他人都是差不多学有有成时才会在这里签下自己的名字。”
“而想学有所成,绝大多人几乎都已经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