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华清宫外与院内,他的三千禁军被遮天蔽日的火焰箭矢,射成了筛子。
夏侯远也身中数箭,倒在了绯月的寝宫外的血泊中。
筑基境的丹田被一箭射穿,灵压消散一空,他靠丹药维持了最后一口气。
弥留之际,他的眼前浮现出小时候与绯月一起在华清宫玩闹的画面……
“还记得吗,小时候我给你买棉花糖捏成丹药,说是长大了要带你去雪炎宗修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你知道的,我不想练兵,也不想当皇帝,只想安安静静的修行……我早该去宗门,却又贪恋宫里的资源……”
寝宫里,绯月用一台造型古怪的手工织布机织衣服。
她的心思全在机杼与衣服上,对皇兄的死漠不关心。
“自古以来,太子如果没有当皇帝的实力,只有死路一条,身为太子,弱即是死,这个道理皇兄应该明白。”
“父皇年迈,没有保护好你,我本可以保护你,你却选择相信道盟。”
夏侯远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竟是自己那可爱、贪玩的妹妹说出的话。
“是我低估伱了,有了强大的男人保护,你再也不是那个可爱、贪玩又弱小的妹妹了。”
粉色窗纱里传出淡漠的声音。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本来就比较强呢?”
夏侯远认命了,却心有不甘。
不甘的是……
“真想看到你最后一面,看看你到底变成了怎样一副帝王容颜……”
他伸开血染的四肢,从死人堆里极力向前爬,却始终寸步不前。
这时,萧白终于到了华清宫。
尽管他遥感看到了全过程,但亲眼目睹三千禁军血流成河的惨状,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三千禁军精锐,其中三百筑基,其余都是炼气修士,穿着黄阶兵甲,连公主的面都没看见就被全部射死了。
院子里的血泊与死人堆里,有一个身穿紫云龙袍的男人,还没死透。
萧白走过来,蹲下身,见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便给他续一口灵气。
“你就是太子?”
夏侯远也一眼认出了萧白,若非这等气象,绯月也不可能委身男人。
“小时候……绯月每次犯错,都是我在父皇面前帮她求饶的……巡察使大人马上就要来了,带绯月远走高飞吧,萧监捕……你们斗不过道盟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却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萧白摇了摇头道: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走到了这个位置,下面再无容身之地了,想要活命,只有把更高位置的人拉下马。”
汩汩鲜血从口中漫出,汇入三千禁军的血泊,夏侯远绝望的笑了笑。
“横竖都是死啊……”
萧白没再多说什么,他本可以轻松救下工具人太子。
可惜,这人眼里已经没有光了,活的再久也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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