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不知,今日季桁远跟我说起时才知。”看见季箫陌收敛起了笑容,穆水清的心一痛。季箫陌果真生气了……
“我知道的。”
穆水清的心提了起来,她咬着唇,颤音道:“什么时候知道的?”穆水清不信,他强烈的恨会怎么简单地就释然了,那他这些天对她这个仇人恩宠有加,究竟是以什么心情对待之呢?
“这段时间,我一直派沈墨查那份军令的事,毕竟查出伪造军令的事,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并且能高举季桁远谋逆篡位的大义并洗清三皇兄弑父谋逆的骂名。那份军令虽然已经销毁,但前段时间,沈墨在查兵部宗卷时,查到那日是穆侍郎值守兵部,签字及印章也是出自穆侍郎之手。但穆侍郎实为草包侍郎,晚上经常与自己的妻妾翻云覆雨,将该做的事丢到一旁,那日正是如此,在值守兵部时喝得酩酊大醉,甚至将徐氏带进兵部好好享乐风雨。这样的人,怎会是季桁远委托重任、颠倒乾坤之人呢。”
“我曾动过手脚让人以穆侍郎贪污之名抓进刑部,并让人恐吓说他贪污的银子是用于三王爷旧属谋反的,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他大呼冤枉,完全不提当年那份军令。若出自他之手,以他的性子一定急急表着忠心,举着当年的事情邀功。可见,当年的事他一无所知。他并非季桁远之人。”
季箫陌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那份军令是出自你手。一个月前,三皇兄的旧属暗中进京见我,意外见到了你,认出了你是当年骑马赶至季桁远身边的人。两年前你虽是女扮男装,但仍有人一眼认出了你。后来我几番推敲和查证下,证实了只有你——穆侍郎的女儿才能机会拿到父亲的印章,仿造伪军令。只有你当年有这个动机……”
“为何不跟我坦白,你……不恨我吗?”穆水清的声音已经不能用颤来形容了,她觉得每呼吸一下,自己的心便疼痛一番。
“你害死了三皇兄,我是该杀你复仇的,那些旧属纷纷劝我将你作为证据,将当年的事情全部抖出来。”
季箫陌的话使穆水清的头脑发胀,一瞬间脑海一片空白。那双漂亮的眉眼间似是流露出她无法看懂的眼神,似悔恨,似惆怅,又似深深的悲戚。她眼里的雾气弥漫了开,猛地咬紧唇瓣,似乎只能如此才能止住忽然涌上心头的强烈悲伤。
“但那只限于我还没喜欢上你时,如今,已经不同了……”季箫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十分地忧愁道,“将你推到争权夺位的最顶端,我做不到。让你陷入危险,我更做不到。我便告诉他们,都过了两年了,是他们认错人了。你是我的正妃,努力为我赚钱,为我出谋划策,是站在我这边的,怎会是当年的那名少年?由于你以前扮了男装和穆袁然有五六分像,他们见到穆袁然就错认是他了。我顺势惩治了穆袁然并将这件事压了下去。不告诉你,也只是不想让你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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