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见学员三三两两地进来。
胡俨皱眉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怎的这样嘈杂?”
一个学员乖乖地道:“恩师,张大哥他们几个来上课了,大家见他们难得来,在学堂外头和他们说笑呢。”
此时的武安侯府里。
郑亨已经在病榻上连续躺了七八天,五军都督府那儿,也已告假休养。
他似是病得很重,整个卧房里充斥着草药的气息。
前几日还生龙活虎的汉子,如今便是连吃食,也需有人喂了。
儿子郑能,当然是很孝顺地在病榻前尽孝,嘘寒问暖。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据说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也不见好。
就这么躺了许多日,此时门子匆匆过来禀告:“老爷,少爷,汉王殿下来访。”
郑亨依旧躺在病榻上唧唧哼哼,似乎口不能言。
郑能皱眉,对门子道:“好端端的,汉王殿下怎么来了?”
门子恭敬地道:“说是听闻侯爷病了,心急如焚,请了一个名医来,给侯爷诊治。”
郑能有点拿不定主意,道:“你快去开中门,我一会儿就到,前去迎接王驾。”
门子听罢,便匆匆地退了出去。
房里只余下了郑亨和郑能父子二人。
郑能这时才低声道:“爹,现在该怎么办?”
郑亨总算不再唧唧哼哼了,似乎一下子恢复了神采,眼珠子开始滴溜溜的转起来,道:“我与汉王也算是老相识,是一起共过患难的,不过他毕竟是汉王,难保不是陛下让汉王来试探为父的病情。你快去接驾吧,不要怠慢,为父到时随机应变。”
郑能点点头。
不多时,郑能便领着朱高煦进来。
同来的,还有一个身子颇为魁梧,却脸色苍白如纸的大夫。
朱高煦快步上前,脸上很是关切地看着病榻上的郑亨。
郑亨是武安侯,乃是靖难之中的大功臣之一,在军中也很有威望,对于朱高煦而言,自然是拉拢的重要对象。
如今听说他病了,朱高煦当然要来探望,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有一个神医兄弟……郭德刚。
朱高煦见郑亨躺在病榻上,似乎连动都动弹不得,这才知道郑亨病的不轻,于是便问郑能道:“你父亲现在连说话都不成了吗?”
郑能便哭丧着脸道:“是,殿下,家父自打得了这绝症,便一病不起,请了许多大夫来,也找不到病因。”
朱高煦感慨道:“武安侯当初是何等的壮士,如今竟不成想遭遇这样的变故。本王与武安侯当初共同击敌,从前多蒙他的关照。这几日听他病重,还是不治之症,因此特请了这天下最顶尖的名医来诊治。”
郑能:“……”
于是朱高煦和颜悦色地看向身后畏畏缩缩的郭德刚,道:“郭贤弟……有劳你了。”
郭德刚脸色惨然,此时他两腿已开始打颤了。
这些日子,他在汉王府倒是过的不错,汉王对他极尽礼遇,郭德刚第一次见识到,原来这王侯的日子竟可以如此的快活。
可是好日子才没过几日,这位汉王兄弟,就拉他来给人看病了。
他只是个学徒啊,药都没认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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