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引起了公愤。
公愤的意思是,即便是有锦衣卫晃荡,读书人还是当着面破口大骂。
校尉威胁要拿人,对方一笑,来,抓啊!
就恨不得把自己塞给锦衣卫校尉了。
你锦衣卫若是抓人,那就再好不过了,片刻之间,名震天下。
陈礼觉得憋屈,他还是忍住了,让下头的校尉们不要轻举妄动。
因为一旦开始抓人,就会不可收拾,到时候非但帮不上威国公,可能还会帮倒忙。
这其实就是真正的心腹和虚假的心腹之间的区别,真正的心腹会考虑事情的后果,做出对张安世有利的选择。
若是虚假的心腹,一见这样的好事,立即就拿人,好在威国公面前显得自己办事得力。
此时,陈礼眉宇间透着担忧,道:“公爷,事情很不妙,连文渊阁诸公和六部部首也对此颇有微词。”
张安世却道:“其他人可以忍,秦政学这个人,我无法忍。”
陈礼无奈地道:“可卑下查过了,此人在翰林和詹事府任职期间,并无劣迹。”
张安世道:“或许将来有呢?”
陈礼:“……”
陈礼听到这话,心里应该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过的,这不就是莫须有吗?
而张安世心里却是苦笑,因为……虽说是莫须有,可永乐第一赃官,这秦政学若说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二的啊!这家伙当权之后,几乎属于要钱不要脸的典型,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这样的人,若是做了詹事府学士,承担类似于东宫之中文渊阁大学士的职责,那还了得?
而且陛下也在看着呢,若是东宫连人事都无法搞定,那还要东宫开什么府,要你们何用?
张安世想了想道:“是吗?此人……没有什么劣迹?”
陈礼很实在地道:“除了读书,就没有其他的恶迹,不只如此,平日里也与人为善,朝中诸公,许多人都很是欣赏他,比如胡公……因和他同年,对他也多有关照。”
张安世眯着眼道:“你的意思是说……这秦政学……志在必得,我们得捏着鼻子认了?”
陈礼语重心长地道:“公爷若是不喜此人,以后再想办法吧。只是此次,怕是拦不住他了,下官让卫里的人研拟过……只怕……真的挡不住。”
张安世带着几分恼怒地道:“公推,公推……这不是谁上头有人,谁的关系好,大家就推谁吗?真是岂有此理!”
陈礼道:“国朝自有国朝的规矩……”
张安世此时显然没有耐心听陈礼的这些话,突的道:“你觉得杨溥如何?”
陈礼顿了一下,便道:“此人,不显山露水,平日里也颇为低调……”
张安世又道:“秦政学是哪里人?”
“祖籍江西,世居浙江慈溪。”
张安世:“……”
张安世道:“调他的资料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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