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们看到一个个庞然大物时,却已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教习们,则在这个时候,拿出了张安世准备好的教学大纲,开始当着大家的面,讲述热气的原理。
此时,许多人只是看着新鲜,这些教学的纲要,他们也只是听得似懂非懂。
不过这世上,你可能对于学问没有什么兴趣,或者对枯燥的教学反感,但是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的乐子人,有这样的乐子瞧,许多人已经迈不开脚,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看着。
张安世在旁骂骂咧咧道:“入他娘的,瞧乐子就有劲,读书就死了。”
次日……
拂晓,旭日初升。
朱棣已早早地起来,亲率百官到了钟山。
在这里,早有羽林卫封锁了各处要道。
朱棣带着文臣武将,在此驻扎。
从这山下,眺望那隐在山中的庄子,朱棣不禁乍舌。
这是天堑,只有一个羊肠小道可以上山,是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那庄子的出现,就好像是对朱棣对嘲弄,这令朱棣又想到了济南之战。
他眼睛瞬间就红了,恨不得大呼一声:“谁先破庄,封侯!”
文臣武将们,一个个抬头仰视,人们议论纷纷。
山下,是集结好了的勇士营精锐以及模范营官兵,勇士营的营地里,受伤的将士哀嚎,其余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灰头土脸。
模范营显然就截然不同的,依旧还是精神抖擞。
亦失哈趁着机会,跑去了勇士营慰问将士,见这营中两三百个缺胳膊少腿的将士,忍不住心疼地破口大骂:“都听好了,以后模范营不上,你们死也不许轻举妄的,哎呀……哎呀……”
亦失哈抹眼泪。
提督太监,以及其他几个太监官校亦步亦趋地跟着亦失哈,大气不敢出。
大家纷纷说:“都说这咱们做太监的奸滑,说到奸,再没有比那些模范营的人奸诈了。”
“大公公,将士们……太惨了,收殓了一夜的尸骨……哎……”
亦失哈心疼过后,轮到气的七窍生烟,他擦掉了眼泪,绷着脸道:“别说啦,总而言之,不许再拿咱们勇士营的将士们去开玩笑,这是咱说的,陈礼还有朱勇那几个家伙,若还想来骗你们,教他们来找咱。”
说罢,亦失哈又匆匆忙忙地回到了朱棣的大营。
却见此时,张安世竟已到了。
朱棣此时骑在马上,依旧眺望着那庄子,口里道:“张安世,还有一个半时辰,时候要到了,你的兵马……还不上山攻打?”
张安世却是显得不慌不忙,甚至笑嘻嘻地道:“陛下,别急,已经开始了。”
朱棣便看向远处模范营的营地,却见那儿,没有丝毫要进攻的迹象。
淇国公丘福在后头,紧张地四处眺望,寻着自己儿子的身影。
朱能则长松一口气,炫耀地道:“俺儿子在模范营里呢,哎呀,活蹦乱跳的,俺看……他不会有啥危险。”
丘福便忍不住焦急地道:“见丘松了吗?”
朱能拨浪鼓似的摇头道:“不晓得……不过听模范营说,丘松主攻,他打头阵。”
淇国公丘福听罢,血都凉了,站在原地,蜡黄着脸,一言不发。
朱能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哎呀,虎父无犬子嘛,俺看丘松是个有福之人,吉人自有天相。放心,肯定死不了的,我敢拿五两银子赌咱们丘世侄能平安回来。”
丘福:“……”
眼看着,又过去了许久。
可模范营还没有动静。
朱棣皱眉起来,忍不住盯着张安世道:“张安世,还有一个时辰了。”
后头文臣武将们,也都议论纷纷,尤其是那吴兴,眉飞色舞状,对旁人道:“老夫虽不知兵,却也晓得……这张安世夸下的海口,保准成不了。有些人,最擅长的就是夸夸其谈……”
他声音越来越低,一般情况,当声音越低的时候,往往说话越难听。
眼看着,午时将至。
许多人越来越没耐心。
却在此时……
从钟山主峰处,突然出现了几个黑点,似乎开始朝着这一边,徐徐移动。
这黑点速度很慢,飘飘荡荡地在徐徐朝着庄子方向而来。
绝大多数人,还没有察觉到异样。
甚至连朱棣,也只以为是飞鸟而已,他略显失望,叹道:“看来只能用朕的法子了,乱臣贼子们,如此胆大包天,朕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一个月之内,教他们尸骨无存。”
说着,朱棣的脸色,不禁掠过一丝阴狠。
不惜一切代价,这轻飘飘的几个字,代表的却是无数的家庭将要付出一切。
张安世却是一直抬着头看着远处,这时道:“陛下,你看……来了。”
朱棣诧异,随着张安世的视线,抬头看去。
那黑点开始变大,显然……这已不是飞鸟了,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圆球,下头吊着什么,出现在他的眼帘。
“那是……”朱棣张大了眼睛看着,惊诧莫名。
等到再近一些。
突然有人惊讶地道:“快看,快看啊,那上面,有人……有人……飞起来啦。”
此言一出,几乎给了所有人,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