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东西?自己已经给过了?
这个货郎怎么神神叨叨的?
丁胖子皱了皱眉,又想到当下所处的环境也并不安全,对方既然不问他要钱,
他也乐得多节省点儿,便冲卖货郎点了点头,抱着木雕佛匆匆出了堂屋,回到了先前的破屋。
身后那三个守夜人的言语声,一阵一阵地传来。
矮黑胖子把篱笆门挪到门口,封住了屋门,便坐到自己休息的柴草堆上,把旁边的包袱随手拎到身前来。
屋子里,几个车老板都耷拉着脑袋,静静地睡着,连鼾声都没有了。
丁胖子随意扫了眼周围几个同伴,便解开包袱,想去看自己方才塞进包袱
里,断成两截的那尊木雕佛—但他翻遍了包袱,包袱里零零碎碎的东西有一堆,却就是没有那尊摔成两截的木雕佛。
「奇了怪了·····.」
他喃喃低语,捧起那尊从卖货郎手里买来的木雕佛。
越看越觉得这尊木雕佛就是自己的!
哪可能有两尊木雕佛,不仅做工用料一致,甚至于盘玩久了以后,佛像上散发出的宝光都一致的?!
那卖货郎拿我的东西再转回来卖给我?!
真该死!
不过,我好似也未付出甚么东西?
这次也就算了······
丁胖子脑海里转动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他磨砂着那尊小臂长的木雕佛,凝视着那尊散发着宝光的木佛,直至那尊木佛头颅一歪—骨碌碌地滚落在地!
这佛像的头怎么也断了?!
今晚发生的事情怎么都这么怪?难不成是我在做梦?!
丁胖子心中一惊!
忽然有阵剧痛从他脖颈上浮现!
他松开怀中佛像,慌忙去摸自己的脖颈——眼前世界陡地摇摇晃晃起来,屋子里睡着的几个车老板,在他的视野里骤然变得模糊!
一阵模糊之后,屋子里的情形又变得清晰了。
暗红的炭火将房屋里的情形映照得昏昏沉沉。
被一层昏暗笼罩的屋子内,丁胖子的那几个同伴此时都在柴草堆上或坐或躺一一他们的头颅滚落在距离脖颈不远的位置。
他们都没有了脑袋······怎么都没头了?!
方才竟真是一场梦?!
可现在这般情形,会不会也是一场噩梦?!
丁胖子脑海里念头纷转,他又惊又怕,双手托住自己的下巴,向上一举—把自己的脑袋也从脖颈上「端'了下来!
屋子里,只有几个车老大身首两分的尸体,哪里有甚么活人?
倒是散落在丁胖子尸身旁的包袱里,那尊木雕佛依旧完好无损,并没有身首两分的迹象。
堂屋内。
三人战战兢兢地守在火堆边,频频看向门外。
他们心中皆对丁胖子及其几个同伙深恨不已,联想及白日间在山谷前看到的那些死状凄惨的尸体,三个守夜人俱是坐立难安。
门外篝火将四下景象映照得越发诡异,便在那影影绰绰的阴暗里,有个瘦高身影挑着扁担,晃晃悠悠地穿过了阴影,从门前那堆篝火旁边走过,走进了堂屋里。
「你要买些甚么?」
瘦高的卖货郎低下一张青白脸,看着坐在最边上的那个年轻些的守夜人,嘴唇翕动,向其问道。
那人眼神发直,低着头看向了卖货郎两边箩筐里的货物,看到了两个箩筐里,都堆着许多人头——丁胖子及其几个同伙的头颅,便都在箩筐中!
年轻的守夜—'秦大'对丁胖子几人恼恨不已,他看到几人的脑袋,便下意识地要将丁胖子的头颅从箩筐中拿出来—
这时候,秦大旁边响起一个声音:「能让我先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