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旦增言语里的‘赞普’,即‘伟丈夫’之意。
非指苏午像从前的赞普王一般。
苏午面上笑意更浓。
旁边的拉姆看到苏午面孔上的笑容,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警醒的感觉。
好似眼前这个人会诱骗自己的丈夫去做某些不好的事情一般。
但她已经点头同意对方住在家里,对方当下又未做真正危害她家的事情,她也只能暂且压下心中莫名的感觉。
苏午道:“长得高高大大,或许会叫人第一眼看上去害怕。
可这终究只能吓唬人,无法真正制止住别人。
头人手下一定有几个打手,他看我害怕,纠集几个打手过来,那些打手也会因为我长得高大,而畏惧于和我动手吗?”
旦增思索了一下,摇头道:“不会,他们人多,他们有刀子。”
“所以你的办法成功概率很低。”苏午道。
旦增顿时苦恼起来。
他本是和苏午讨论怎么去花销那几颗银粒子,却未想到话题绕到了自己的独女伦珠身上。
现下,‘有钱花不出去’、‘头人还是不太可能勾去供养名册上伦珠的名字’,这两个难题横在了旦增面前,就是两道难关。
“你、你有什么办法?”旁边的拉姆向苏午问道。
“办法其实很简单。
头人手下有打手,有刀子。
你只要比头人和他的手下更能打,掌握有更锋利的刀子。
这样就不仅能护住自己的财产,更能护住伦珠了。”苏午回道。
“比朱旺头人更能打?”旦增吃了一惊,连连摇头如拨浪鼓一般,“我怎么可能——”
“我有办法。”苏午打断了旦增的话。
旦增愣了愣。
随后又挠挠头,沉默不语。
“你可以好好想一想,要不要用这个办法。”苏午笑着道。
旦增躲进了黑暗的角落里。
苏午也走回角落里,盘腿坐下,闭上了眼睛。
从门外倾照进来的月光,洒在屋门口,映出一片铺着乱草的白地。
黑暗沉寂了良久。
男人怯惧畏缩地声音响起:“家里的粮食,没有了。
我们也没有更多的债可以背了。
——用你的办法吧。
我还知道,有个地方、有个地方有唐人的商队来,他们有好刀子——那些钱,够买一把好刀子吗?”
“你既然这么说了——
钱肯定是够的,不够也得够。
睡吧。
明天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苏午睁开眼睛,笑眯眯地说道。
“嘿嘿嘿……”旦增傻笑了一阵。
第二日。
旦增一大早就被头人叫去,给他的小儿子当‘坐骑’,去了一趟几十里外的‘则堆镇’。
等旦增回来的时候,天已全黑。
当天却是去不成旦增所说的那个有唐人商队经过的地方了。
苏午陪着伦珠到处去捡牛粪,钓鱼。
也认识了伦珠的几个伙伴。
她的几个玩伴都是与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其中有半数以上的童子是聋哑人、盲人。
非是伦珠会下意识地亲近与她差不多的聋哑孩童、盲人,而是查旺村农奴出身的孩子们中,有大半都是这样的聋哑人、盲人。
——他们亦非是天生残疾。
而是在他们出生之际,头上就将他们的生辰呈报去了黑黑寺。
黑黑寺的僧侣专门过来,弄瞎了他们的双眼,给他们灌了聋哑药。
为得就是将不受外界‘污染’、心性纯洁的童子养成以后,制成法器。
时间一天天过去。
距离黑黑寺派人来查旺村的时间越来越近。
旦增亦终于在某日得了一天空闲,他寻得这个机会,带上自己的一家人,和苏午去了唐人商队经常经过的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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