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铜镯子表面看着太素净,
没有花纹不是很好看哩。”李珠儿拿着铜手镯在苏午眼前晃,明明很欢喜的模样,却故意表现得不甚满意,“要是上面能刻些字,或者刻几朵花就好了。”
“方才人家那里也不是没有带花纹样式的手镯,
你怎么不挑那些手镯来戴?”苏午斜也了她一眼道。
“带花纹的镯子,
一两要多付给他十个铜钱呢!”李珠儿皱着鼻子,继续拿镯子在苏午眼前晃,“师兄,你方才给兵器上都刻了名字,不如给珠儿这件镯子上也刻上名字吧,
刻你的名字,我的名字都行!”
“不刻!
要刻自己拿个小刀去旁边刻去!”苏午摇头拒绝。
李珠儿瘪了瘪嘴,
不敢说话。
苏午带着她继续顺着人流前行,
快到米庄门口的时候,
他想了想,朝李珠儿伸出手:“把镯子给我。”
“啊?”
“还刻不刻?”
“啊!刻刻刻!”
“顶针,长命锁也都给我。”
“他们的也都要刻吗?”
“那我和他们说,你不让我给他们刻下名字?”
“……”
不多时,
几件刻了名字的物件被李珠儿重新放在小包裹里。
她拿着自己的铜手镯,
指着内圈在苏午随手一抹下,就出现的七个字,向苏午反问:“师兄,我的名字只有三个字,这上面为什么有七个字啊?”
苏午看了一眼铜镯内圈的文字,
上面写着:李猪儿一生平安。
他给每个师弟师妹的礼物里都刻上了类似的文字。
文字里蕴含着一丝密藏域的加持力。
“想知道?”
“嗯嗯!”
“以后我教你们认字的时候,你便好好地学,仔细地听,
如此就能知道这七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
米庄内。
后门的仓库里,几个伙计将一袋袋粮米搬到两辆排子车上,摞成小山一般高。
掌柜与打手首领看着伙计们搬运粮食,
后者出声道:“那两个人是甚么来头?
竟然能出得起钱,买十二石米?”
“怎么,
你想打他们的主意?”掌柜回头斜也了打手首领一眼,嗤笑道,“老朽奉劝你,还是打消那点不该有的想法。
——那俩人,是最近青石碾子村那位掌灶老爷的弟子!
得罪谁,也不要得罪灶班子!”
一听掌柜所言,
打手首领神色凝重了起来,向掌柜拱了拱手:“不瞒老哥哥,我先前看那年轻人带着的姑娘长得挺俏,确实也动了点心思,
幸好有老哥哥提醒,
说不定我真要派人去动一动他们了。
灶班子的弟子啊……
惹不得,惹不得。”
诡异横生的世界里,
这种掌握着拿捏诡类手段的团体或个人,
任谁都知道要敬而远之。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这辈子就不会遇到些诡异事件,还要仰仗灶班子一类的奇人帮着出手解决这种事。
若开罪了他们,到时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尤其是这种奇人掌握的手段,
未必就只是用来对付诡,
——或许用之对付人,比对付诡还管用!
打手首领一脸心有余季的样子,彻底断绝了触苏午二人霉头的心思。
“郭先生去鹧鸪岭收税,得有三天时间了吧?
现在还没回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掌柜看着伙计码放好排子车上的粮食,转身往外堂走去,边走边向打手首领问道。
他们这座米庄,
不仅往外卖米,而且还‘自告奋勇’,承担了官府在各荒僻乡村收税的‘重任’。
打手首领闻言笑了笑:“他哪次收税,不都得去四五天才回来。
许是叫哪家农户的女儿绊住了脚,
现在还在床上躺着爬不起来呢!”
“鹧鸪岭附近不太平,我心里总担忧这事……”
“老哥哥,我看你是不必担忧的。
我派了十二个人给郭先生,都配了刀枪的。
那些农户敢抵抗?
脑袋给他削掉!
而且,他这次是跟着一个打西边来的赶尸人的队伍去的,
这种奇人,能耐手段咱们见不着!
人家都选了这条道,
你想想,这条道还能有什么危险?”
“跟了赶尸匠的队伍?
那挺好,挺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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