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时,意识已经回归本体。
脑袋里有阵阵刺痛之感,让陆玄有些难受。
腹中传来阵阵饥饿之感,他是被饿醒的。
“来人!”揉了揉脑袋,陆玄对着门外喊道。
“大哥,你醒了!?”二狗推门进来,看到陆玄,目光里满是惊喜。
“我这是昏迷了多久?”陆玄看着二狗的黑眼圈,有些想笑。
“三天了!”二狗激动道。
“兄弟们伤亡如何?”陆玄点点头,坐起身来问道。
“几乎人人带伤,死了三十三个,还有十几个……估计也挺不了多久。”二狗闻言,兴奋地情绪黯淡了不少。
陆玄默然,这还是自己拼死将对方高手拖住的结果,否则伤亡只会更大,甚至这次攻城会失败也说不定。
“好生安葬死去的兄弟,带我去看看那些重伤的兄弟。”陆玄起身道。
“嗯。”二狗点点头,上来想要搀扶陆玄。
“别来这套,老子还没废到这地步。”陆玄摆摆手,他只是很饿,不是瘫痪。
“大哥,你的伤?”二狗有些担心的看着陆玄,虽然亲眼看到伤口愈合,但还是担心陆玄留下暗伤。
陆玄摸了摸胸口,咧嘴笑道:“老子得天庇佑,只要不死,多重的伤都能恢复,走吧。”
“欸~”二狗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带着陆玄出门。
一路上,不少兄弟看到陆玄,眼中都带着惊喜之色,虽然已经知道陆玄伤势无碍,但听到和见到是两回事,纷纷上前跟陆玄打招呼。
“好好养伤,晚上吃庆功宴。”陆玄拍了拍一名壮汉的胸口,哈哈笑道。
一路这般打着招呼,陆玄来到临时安置伤员的府宅。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痛苦的嘶吼声。
陆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在二狗的带领下,来到一间房舍内,两名仆役打扮的正抬着担架将一具尸体往外抬。
“没挺过来。”二狗黯然道。
陆玄默默点头,踏步进入房间里,孙郎中正在安抚几名病人。
“能救活么?”陆玄来到孙郎中身后,看着榻上断了腿的兄弟,轻声问道。
孙郎中见到陆玄,表情有些诡异,听他如此问,遗憾的摇了摇头:“都统恕罪,这伤势,恐怕挨不过今晚。”
“庸医!”二狗忍不住怒骂一声,上前想要打人。
“不得无礼。”陆玄皱眉喝道。
“可他……”二狗双目噙泪,这些都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兄弟啊。
“生死有命,就是神医在世,也难医必死之人。”陆玄叹了口气,看着孙郎中道:“去看看其他人,救不活的,跟我说。”
“是。”孙郎中战战兢兢的点点头。
陆玄没再理他,径直走到伤员身边,伸手摁住他的肩膀道:“阿牛,还能认得我么?”
“大哥!”伤员原本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恢复了几分光亮,一把抓住陆玄的衣服哽咽道:“大哥,他说俺救不活了,俺不想死,俺还没碰过女人,俺还没生儿子,俺不想死,不想……”
“要是能救,大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兄弟。”陆玄坐在他身边,叹息道:“但……阿牛,有什么心愿未了?”
阿牛闻言一怔,手臂无力的垂落下来,怔然无语。
“二狗。”陆玄扭头看向二狗。
“大哥,什么事?”二狗看着陆玄道。
“派人去王家,让他把他们那里最好看的女人给我送过来,记住,不准吃药!”陆玄看着二狗道:“告诉他,不能让我满意,杀他全家!”
二狗不明就里,闻言答应一声,转身飞奔而去。
“孙郎中。”陆玄又看向孙郎中。
“都统有何吩咐?”孙郎中连忙道。
“有没有那种让人暂时忘记疼痛,且能行房的药?”陆玄问道。
“有是有,只是……”孙郎中看了一眼阿牛,没再说话,这种药副作用极大,甚至可能以后都不能人事,但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也没区别。
“都拿来!”陆玄点点头,示意孙郎中去拿药,他则重新坐到阿牛身边,摸着他的脸道:“大哥没用,救不了你,一会儿给你找个女人,最漂亮的那种,若能留下孩子,大哥帮你养,大哥不想看你走的太疼,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见阿牛不说话,陆玄叹了口气,起身时却被阿牛拽住衣袖。
“大哥,下辈子,俺还跟伱。”阿牛看着陆玄,怔怔道。
“若真有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别跟着我吃苦。”陆玄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走向另一个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