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因为一个人!
甚至只要他愿意,今年的流火阁,可以包揽地灵榜前十!
火红小猫从一旁迈着优雅十足的步子缓缓走来,跳进余万象怀里,他随意轻抚怀里的小猫鲜红毛发,看着面前的众人,声音很轻,却不止是说给这些人听,同样说给台上的余河,说给方物,说给在场的余家人。
“你们这些人,大多都和我没过节,甚至这是第一次见我的面,你余泉生说的也没错,他们和我过节,于你们何干呢?”
“你们知道吗,我一直在想一些事情。”
“我拳头不硬的时候,家族对我和我爹漠不关心,亲戚朋友们肆意欺辱我们,后来我有了九重灵力,站在了族里,余良山肯给我一个台阶下,还自认为宽宏大量。”
“这是什么道理?一件本就是我们一直在受欺负,被欺辱的事实,本就是家族的无情无义,漠不关心造成的后果,为什么会随着我实力变化而变化?道理这个东西,会变的吗?我当时如果没有那九重灵力,是不是就活该被余良山当场驱逐?他还可能会给我一个台阶下吗?”
“所以我突然发现你们认的不是道理,是拳头,谁拳头硬,谁说的就是对的,可是这不对啊,凭什么能够这样觉得啊?你们怎么就敢保证不遇到比你们更硬的拳头,然后和你们讲更无礼的道理呢?”
余万象伸出自己的拳头,目光一个个从眼前那些怨恨的脸庞上扫过,缓缓道:“现在,我拳头比你们硬了,那我想告诉你们,告诉余家的人,一个很偏执的道理。”
余万象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那呆呆坐着的余泉生,轻声道:“在你们,你们叔婶父辈,所有人选择沉默的时候,就得想到会有今天。”
“坏人猖狂,是因为好人沉默,而沉默,也是一种罪恶。”
年轻人向着边上缓步走去:“我知道我今天对你们做的是错的,不该迁怒你们,可我余万象不是圣人,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心疼我父亲二十年苦难,差点因为家族而悲凉死去的儿子,一个想要让报复余家而拼命修炼的体修。”
余泉生看着那离去的背影,颓然坐倒在地,惨笑一声。
原本满是怨恨的余家众人互相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茫然。
远处站着的黑裙女子喃喃道:“真的是我们错了吗?”
高台上的余河闭上了眼睛,双手死死攥着把手,黯然长叹。
余万象的的身子有些踉跄,这比以往任何一次来都要严重的伤势让他几乎要当众倒下,然而很快便有一双柔荑托住了他的手臂,入鼻的是一股幽香,半边身子紧贴着难以言说的柔软。
余万象看了一眼边上的青衣女子,嘴角微扯:“谢谢。”
齐清雪目不转睛,淡淡道:“应该的。”
然而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脖间至耳根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绯红,显然从未和男子有过亲密接触的她还是第一次主动搀扶人。
山顶之上,钟声响起。
夺下最后一面旗子的,竟然是一个满身血污的黑牌参赛者青年,修为尚可,已有灵核中期。
申屠敬、徐圭等人此刻都还在山腰之上,二人身上伤势实在不轻,还要防着各自对手,速度自然大减,被那四大势力外的人摘掉了最后一个名额,他们自然也恼怒的很。
但总好比被竞争对手拿走。
申屠敬坐倒在地上,不再登山,徐立徐圭二人也站在对面不远处喘气。
他们只为那最后一个名额而去,至于剩下的二十个排名?
他们不在乎,也没脸去争。
申屠敬休息了一会,缓缓向山下走去,而山顶之上,陆续有人登顶,抢占最后名额。
原本应该火爆热闹的观众台此刻却一片寂然,不少人看看那高台上的五道人影,从他们那极端阴沉的表情上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今年的地灵榜争夺赛,竟然会演变成这幅模样!
一人独战百余参赛者,还成功了!
天之商行、徐家、余家,无一能够上榜前十!
这是有史以来从未出现过的。
余万象默默抬头,直视高台上的五人。
齐慕到现在还有些恍若梦中,余河则是直愣愣的盯着他。
柳长老摸着胡须,神色怪异。
徐奇和申屠龙已然是咬牙切齿,巴不得现在就一巴掌拍死他。
但无论如何,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没有人敢率先出手,对付一个晚辈。
山顶之上,余下二十个名额也已决出。
柳长老似笑非笑,声音朗朗:“本次地灵榜争夺赛结束!所有人好生休养,排名十一至三十名者,一周内前往听雪楼确认身份,领取奖励,排名前十者于家等候,到时自会有人上门。”
胖长老最后看了一眼余万象,背手笑着离去。
申屠龙起身,狠狠甩袖,他与徐家的那位拄拐老人对视一眼,后者看向齐慕,冷笑道:“齐家主今年好威风啊,我徐奇在这要恭喜流火阁斩获九个名额了。”
申屠龙同样有些阴阳怪气:“九个名额啊九个!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齐慕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愤然离去的二人,余河随之起身,什么也没说,慢慢的走下高台。
齐慕落在齐清雪等人面前,他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那浑身伤痕的青年,想了想,最后只能苦笑道:“先回去再说吧。”
余万象轻轻点头。
然而他也明白,另外三大势力,定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