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丛遍布的山沟中,百步左右距离,双方剑拔弩张。
几只追逐蚊虫盘旋在蒿草上的蜻蜓,都被吓得飞远。
华竹部首领坆布拖领着人匆匆而出,和他同来的,还有“段皇叔”任命的弄栋节度使段有望,是一名三十多岁的段氏旁支子弟,看起来虎背熊腰的,很是健硕。
“都不许动手!”坆布拖叽里咕噜的,他就不会说中原语言了。
段有望挥手令部下退后,又对坆布拖说了几句话。
朱丹臣在陆宁身边道:“段有望告诉坆布拖,在他环州内,他今日不会为难世子,他尊重坆布拖对环州的统治权。”
其实朱凡臣不翻译,陆宁也大体能想得到段有望说的是什么。
又看了眼强行掩饰惊惧之色的朱丹臣,显然朱丹臣觉得一旦动手,自己等肯定被乱刃分尸。
陆宁微微一笑,等坆布拖大步走过来,上下打量自己时,陆宁微笑道:“环州虽然是族长大人自治,但境内匪患,镇南王府有管辖之权,但本王相信子标王叔只是一时糊涂,早晚会幡然悔悟追随本王,是以他之部众,我仍视作我之子民,并不会无端杀害他们。”
朱丹臣听陆宁的话呆住,陆宁看向他:“就按照我的原意讲,若敢从中捣鬼,小心你的脑袋!”
朱丹臣心下一颤,额头冒着冷汗,但还是硬着头皮,将陆宁的大概意思,翻译给了坆布拖,当然,不管怎么说,语气也没陆宁本意这般倨傲就是了。
坆布拖听了微微蹙眉,打量陆宁的眼神便有些不善。
段有望虽姓段,但并不是段氏上族,是以也不懂中原话,听到朱丹臣翻译,立时勃然大怒,怒喝起来。
陆宁又对坆布拖道:“今日,有云南八国宣慰使朱丹臣宣示大齐圣谕,坆布拖族长,你该当听说过大齐正分封爵爷,这诸多男爵中,有族长一个,不知道族长,要不要接旨呢?”
朱丹臣忙不迭翻译起来,当然,说得比陆宁所言笼络之意浓了许多。
坆布拖脸色稍微缓和。
朱丹臣心下长长松口气,这位王爷殿下,好像惯常喜欢先给人一巴掌,再给人些甜头,如此,倒经常收到奇效,令人服服帖帖的。
坆布拖此时回头,叽里呱啦和愤怒不已的段有望说起来,自是告诉他,无论如何,今日不能在他的寨前生事,至于他要不要接受中原册封,他还在考虑中。
段有望,突然指着陆生年,怒喝起来。
朱丹臣忙在陆宁耳边低语。
驱使段有望眼见攻击“世子”不太可行,说不定会激得华竹部站在“世子”一边,是以退而求其次,要和陆生年单挑。
因为陆生年打扮,明显便是世子扈从中的领卫。
陆生年冷哼一声,便要迈步上前。
陆宁摆摆手,笑道:“何必拼斗蛮力?”走上两步,目光扫过段有望,和对面排排列列的土蛮士卒,朗声道:“诸位亲族,我等世居云南八国,今杨氏尚允,勾结外虏侵入我等安身之地,若被其得逞,吐蕃诸蛮必将肆虐四地,杀我族人,淫我妻女,坏我祖居,以后我等诸族,蔫有宁日?我等该当同仇敌忾,驱逐杨氏罪魁,若自相残杀,令亲者痛仇者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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