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的极为平稳,车厢内气氛却有些沉闷。
刚刚和二姐聚餐回来,现今要去城外军营。
先锋营带来的中军帐篷和家俬都是新的,陆宁觉得,比住城内临时居所要舒服的多。
从前唐末期藩镇混乱到现今,高级将领带随军夫人很正常,当然,随军夫人基本都是妾侍,照顾主帅起居而已。
本朝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各路统帅,大多自律,很少有出征时带女眷的。
不过陆宁一来不是领兵去作战;二来他是道州观察使,去赴任自要带上妻妾,而且带妻妾住进郊外条件艰苦的军营而不是城中驿所,怎么看都是正能量。
车厢内,一左一右,坐着折赛花和苏小小。
折赛花一袭雪白戎装,是大小蜜桃常服的改进版,清美而又威风凛凛,戎装用亚麻布料,特殊处理过,有棱有角,像极了后世的女将军礼服,甚至折赛花还戴了雪白贝雷帽,清美中便多了一丝娇俏。
这种衣裤常服折赛花很是喜欢,比穿裙子省事多了,行动也方便。她就是古羌后裔,在西北长大,自觉得这款常服太合心意。
但陆宁看在眼中,感受自不同,加之这又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妃子,感觉就更不一样。
至于以前的纠结,早就渐渐淡去,眼前这个清美飒爽的折赛花,才是真实的存在。
苏小小,怯怯的,看也不敢看折赛花这个正室夫人,一袭雪白公主纱裙,粉红小棉袜跻拉的木履缩在裙裾中,因为太紧张,不知道怎么的,左脚木履一个系带断了,现在要跻拉着,她心里急得都要哭了,就怕一会儿下车马时不小心木履掉了,在老爷和夫人面前失仪,她紧张的,小脚趾一个劲用力勾着木履鞋尖,却又不小心用的力气大了,木履轻轻撞击,发出哒的一声。
“啊,老爷,夫人,我……”苏小小眼泪汪汪起身,轻轻屈膝,“我太无礼了……”
陆宁看着她,有些好笑,“鞋子是不是要掉了?”他耳目聪敏,一些动静瞒不过他。
“嗯……”苏小小低着头,要不是知道老爷最不喜人哭哭啼啼,早就哭出了声。
陆宁莞尔,“真是的,来,过来,老爷抱抱,别怕!”张开手,轻轻拍了拍。
苏小小呆住,泪都不流了,小嘴张成O形,惊讶无比的看着陆宁。
平素老爷都从没这样过,今天,可是,可是在夫人面前啊。
陆宁皱皱眉头,“还要我过去拉你吗?”
“不,不是……”苏小小脑袋都成了浆糊,脑袋嗡嗡的,不由自主向陆宁走去,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就被老爷搂在了怀中,不敢看夫人一眼,心下只是哀鸣,老爷是,是想夫人打死我么?我,我活不成了……
陆宁拥着她小身子,隔着纱裙,都能感觉到她小身子在颤栗,知道她怕极,从昨天听自己说,今天要和自己姐姐还有正室夫人见面,这小丫头就吓死了的样子,怕一宿都没睡,早上都有黑眼圈了,精神状态也特别不好,今天的酒宴,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哪怕二姐对她特别和蔼,折赛花更不会真如普通人家正房对偏房那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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