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就这样过去。
时日过得飞快,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惬意,白天时翻翻书,练练剑,时不时跟殷惟郢你侬我侬,入了夜就撞屁股,红幔飘荡招摇,佳人在怀,无甚烦忧,陈易恍惚间想起京城里的日子,也是这样一般的安宁。
一念起,诸念生,大殷在怀,陈易却不禁想念起了小殷,人总是不知满足,或许哪一日小殷在怀时,他就会想念起大殷。
女人总是敏锐,殷惟郢听着他心脏突地猛烈一跳,就知道他在想别的女人。
他把自己抱在怀里,却想着其他女人,殷惟郢心底颇不是滋味,她想掐一下他腰,但终是不敢,不由想若果小殷在此就好了,有她兜底,自己总不会吃太多苦头。
二人都在想小狐狸,不过心念不同罢了。
陈易正生思愁,忽地一突,怀里的人儿贴得更紧实了。
临近中秋了,玉兔都压成了月饼。
陈易不住挂笑道:“你做什么?”
殷惟郢冷哼一声,咕哝道:“我看你真是色入了魔,便是贴紧一些,就不想别的女人了。”
陈易一怔,哭笑不得,揽紧她的腰肢道:“想想也不打紧,你一贴过来,我就只想你。”
情话倒确实是情话,他只想她,殷惟郢心底微喜,可旋即又想到,若是别人贴过去,他是不是就也只想别人了,念头转了个弯,微喜也成了忧酸。
她不由道:“你心不坚。”
陈易都没想到她变脸比翻书还快,一时也没想到她吃的又是哪门的飞醋。
殷惟郢恨铁不成钢般仰头盯了他一眼,“你没恒心,像猪八戒。”
陈易闻言深吸一气,手掌登时用力。
啪!
殷惟郢俏脸一红,倒也仍大着胆子看了他一眼,陈易回以讥诮目光,她小声找补似的一句:
“你、你承认过你是猪的……”
“殷惟郢,你真是上房揭瓦了。”陈易翻身把她压到身下,狠狠道:“哄你一句你记到现在。”
女冠眸子里泛起些许水润,倒有些委屈,知道自己违抗不了他,索性手一松摊开来。
“我倒要看看谁是猪,”陈易仍不满意,狠声道:“说,你是猪。”
“你!”殷惟郢泪光烁动,吐字道:“…你是猪。”
这么硬气?
陈易微一挑眉,再不犹豫。
…………
不久后,灯火昏暗间,殷惟郢慌乱求饶。
“你无耻、你说不过就这样对我……呜,好哥哥、我、我不说这话了,不说你是猪了。”
“知道错了?”见她哀声求饶,陈易放慢了些,“错在哪了?”
“知错了、知错了,”殷惟郢喘了口粗气道:“我不该戳穿你。”
陈易停了一停。
随后,卧房里响起女冠翻白眼的惊声尖叫。
这一夜,白虎变赤虎。
…………
跟殷惟郢打打闹闹了好多天,怨仇阴阳诀这双修之法的运转之下,陈易感觉到了修为的增长。
不过已是金丹境,修为增长得并不明显,但于殷惟郢这结丹境而言就不一样了。
精元像是消化了一般,汇入到周身窍穴之中,修为稳步增长,周身元炁之活络更远胜从前,于殷惟郢而言无疑是喜事,哪怕冒着翻白眼的风险,都夜夜缠着陈易斩赤龙。
陈易自然不会拒绝,更甘之如饴,不过有时他也会惊叹于殷惟郢的热切,而且白虎也日趋凶猛,日趋难降了。
若非自己臻至武道四品境界,只怕哪一天就真给她斩个彻彻底底。
话分两头,陈易这些日子虽跟殷惟郢你侬我侬了许久,但其实从未把陆英给忘了。
本来这回来山同城,就是为陆英护法,送她入重阳观剑池秘境。
只是如今处理了砺锋阁的事,一连数日来再无烦忧,更无突生波澜变故,要做的事就只有等待。
等待剑池秘境开启。
重阳观向相熟的道门都发去了请帖,言雷霄洗剑池封印多年,只待斋醮科仪过后,终得再度开启,请各方道友观礼重阳观。
寅剑山和太华山都在名列之上,没有争抢秘境名额的情节,所以陈易的日子才过得清闲。
而这一日,江心真人派人向玄府送来了一封请帖。
“这是…请去听戏?”
陈易替殷惟郢把请帖翻了翻,如此说道。
殷惟郢想了想道:“江心真人淡泊名利、闲云野鹤,处处皆是真人做派,不落真人之名,但唯有看戏这事,倒与凡夫俗子无二,而且传闻嗜戏如命。”
“哦,他是想跟太华山进一步结交,缔结香火缘分,所以请我们去听戏,顺便再交代些秘境的事。”陈易把请柬放下,叹了一声,“人情往来啊。”
无论是山下还是山上,人情往来都是常事,不过相较于凡人,道士们要清雅得多,而且更顺遂本心,来来去去,无非是拜偈山门、论道辩经、吟诗作乐这些,邀人去听戏也是常理。
殷惟郢接过请帖,翻看了遍道:“那我们去吧,顺带逛一下山同城。”
她还记得那天陈易跟陆英互相追逐,每每想到这,就不住想跟陈易逛一回这城,好把记忆里的画面覆盖掉。
陈易没察觉出她的心思,想到会交代剑池秘境的事,就道:“那把陆英也叫上吧。”
殷惟郢眼神一黯,话音落下,女子心思复杂,短短一瞬,旋即百转千回,让陆英也去,倒也不是问题,不仅不是问题,倒要让她看看他们恩爱才好,原是黯淡神色,此刻忽地一亮,她清淡应道:“我是主她是客,这些日子倒怠慢她了。”
晚些时候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