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听雪微微颔首,佯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上辈子真的杀过你么?”
陈易笑了下,还是配合着道:“不然我怎么会纳你为妾。”
殷听雪微微颔首,而后道:“所以我给你当妾了,任你这样那样欺负……只要乖些,不想着害你,也不想逃跑,你也就…不会伤害我。我记得不错吧?”
“你记得很清楚。”陈易转手揽了揽她。
殷听雪轻声道:“你也记得清楚。”
“那谁不清楚?”
“傻子才不清楚。”殷听雪咕哝道。
“傻子才不清楚。”陈易笑道。
一夫一妾在这唱着双簧,旁边略微失神的殷惟郢猛地回过神来。
她转过脸,便看见烛光淡薄的微光落在陈易的侧脸上,而他也转过了脸,直直凝望着她。
“你清楚了吗?”他把话给这拎不清的女人说明。
殷惟郢打了个哆嗦,连声道:
“清、清楚了。”
像是逃过一劫,她下意识地有了些念头,却又仓惶止住。
陈易松开殷听雪,一手撑起下巴瞧着这女冠,等着她的话。
殷惟郢缓了过来,嗓音渐清道:
“我夹在中间为难,这一回过来,便是想把这事跟你说……你、你去也好,不去也罢,我也仍旧做你鼎炉。”
话音落下时,她并未随之松一口气,心依旧不安地悬了起来。
陈易则笑吟吟地看着她。
殷惟郢承受着他目光,呼吸渐渐急促。
她战战兢兢,最终还是压住了些畏惧,朝他靠了过去,轻声道:
“夫君…我虽然是妾室,但也…为人子女。”
话音落下,陈易缓缓搂住了她双肩。
他把她搂近了些,吐字道:
“殷仙姑…”
殷惟郢怔愣了下,她好久没听到陈易这样喊她了。
猝不及防下,她有些不明所以。
陈易平淡地开口道:“习惯一下我喊你‘殷仙姑’。”
殷惟郢长眸微微瞪大了些,
他这也就是说……
陈易轻声道:“我说过,在别人眼里,你仍然是太华神女。”
烛光摇曳,斑驳微光落在她脸颊上,殷惟郢悬起的心终于轻轻放下,她绷紧的身子软了下来,嘴角间还留着银耳羹结下的细微糖渍。
她不是殷听雪,也不知该说什么讨好他的话,所以千万思绪,只有柔柔的一句应声:
“嗯…夫君。”
她也说过,她私底下会喊他夫君。
陈易轻抚她的纤腰,享受着她少有的主动亲昵。
与自己曾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景王府,其嫡长女竟暗处里成了自己府上的妾室,而且还是自己的鼎炉,不想还好,一想才知道,自己与殷惟郢的关系竟这么复杂,
陈易笑着叹了一口气。
对于这曾想杀自己的景王府,陈易并没有多少与之善了的心思,但念在殷惟郢的份上,跟景王府井水不犯河水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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