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是铁蹄踏地的声音。
高头大马之上,端坐着一位健硕男子,庞大的身躯身着重甲,其甲胄极其贴身,倒持长槊,槊尖近乎拖地。
在他身后,跟随着三十来位侍从,尽是晓骑,尽是他从南疆带来的嫡系亲兵。
南疆多穷山恶水,瘴气遍布,少有能养马的料场,故此战马匮乏,然而他随侍却有骑兵,而且尽是精兵,其身份可见一般。
秦连城端坐马上,远远便看见,自己麾下一位骁骑弯刀取下头颅。
“马速快,而且精准断头,良哥儿练得不错,进来功夫有长进了。”
秦连城与周遭骁骑笑谈着。
“少当家有所不知,良哥儿这几天摸入八品了。”
一个骁骑以恭维口吻道。
秦连城“嘿”了一声,“什么有所不知,我两天前就知了,不然也不会冒着军法带你们出来打牙祭。”
身旁一位略微稳重的骁骑听到后,面色忧虑道:“待会回去,如果被发现可就……”
秦连城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如果什么?就是被发现了,还担心我保不住你们?我也是秦家人,天塌的事,我照样担着。”
一番话后,众人再无意义,便齐头望向那一刀夺妇人性命的骁骑,妇人的头颅静静躺在地上,身躯却是站了一会,才缓缓倒下,血流如柱,似是死不瞑目。
而那刀上见血的骁骑,似是正欲再度扬鞭。
“我都说了,要见血才叫练武,如今辛辛苦苦来了这京畿一趟,七八尺的汉子压着血性操练,这算什么?还说什么军令如山、秋毫不犯,人人心气都被磨没了,以后怎么打仗?”
秦连城说着,指了指那骁骑,谈笑间倾泻积郁,
“你看看,如今良哥儿,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
他的话语戛然止住。
一道清亮如雪的长剑破空而去,剑光骇然,砰地轰然一声,瞬间破甲。
鲜血爆了开来,那骁骑如同被床弩钉在城墙一般,整个人飞出了马,被钉在了地上。
从小到大的玩伴身死,秦连城怒目而视。
于这种世家子弟而言,每一位亲兵,都如同手足。
而那姓闵的千户却面色无悲无喜,
似是再说,杀的就是伱的手足。
秦连城眼中闪过阴鸷狠厉,扬起手,身侧三十余骑随后列开一排,他高声问道:
“来者何人?”
那千户没有回答,只是缓步要去取出钉在地上的刀。
秦连城狠辣更甚,秦家在大虞之南裂土封疆,而秦家子弟更多视人命如草芥,更何况死了一个兄弟,他看见那千户杀意已决,平淡吩咐道:
“杀无赦。”
村落之中,闵宁看见四处逃窜的村民,侧脸便可见一群稚童作鸟兽散,要么被带走,要么躲藏起来,唯有那一个农妇的小孩呆呆地看着母亲的尸体,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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