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衣上,我听说记载着无量无相功,正是菩萨剑的成名功法。”
“可不是嘛,不然合欢宗为什么要被灭门?”
“菩萨剑真与那许齐并为天下第一,许齐可是曾在当阳湖大败那剑魔吴不逾啊!”
“你个后生真真不懂那时江湖的风光,就跟你说句话吧:一天人一菩萨,南北分半壁,一断剑一无剑,东西不合一。后面两个,指的是断剑客和寅剑山剑甲,你应该听过,而前两个,正是真天人和菩萨剑。”
“风雨阁出了大笔悬赏,足足两千两金子,就为了求到这件法衣。他风雨阁,真是好算盘。”
勿用客栈之内好不热闹,闵宁却总觉有什么悬在这群好打好杀的各路江湖人头上,致使众人不敢动弹。
她四下张望,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一位身着道袍,腰携长剑的妇人缓缓自勿用客栈二楼走出,其头顶寅剑山的偃月冠,不是别人,正是名面上灭门合欢宗的唐苦梅。
仅仅一人缓步出现,便震得整座勿用客栈众武夫们,出现了那么一丝的滞涩。
这位与剑甲同辈,虽不及前者惊才绝艳,却仍能在寅剑山开峰的妇人,即便已被山门除名,但无人胆敢小觑。
勿用客栈之外,有一人全身夜行黑衣,头戴斗笠,背负长剑携长刀踏夜而来。
众人的目光几乎都齐聚唐苦梅身上,无人注意到这位来客。
还得是店小二机敏,看见就赶忙迎了上去,赔礼道歉道:
“这位客官,满座了、满座了,也没房。”
来客只是朝店小二出示了下令牌。
小二瞧见,立即道:
“原来是先生伱,给你留了房,早早就留了房。”
方才还满座的勿用客栈,此刻多出了个空房,坐得离柜台比较近,闵宁好奇地转过头去,接着瞪大眼睛。
他蒙了面,戴着斗笠,可闵宁认得他的的身形,更认得腰间那柄无杂念。
陈易踏入勿用客栈,扫了眼栈内众人,接着,扫到闵宁时停了一会,很快便移了过去。
闵宁也回过头,不敢多看,她明白他这身打扮,就是非必要时不想暴露身份。
勿用客栈内又多一人,场上武夫的注意力稍微从唐苦梅身上抽离之后,便落在了陈易的身上。
陈易刚进门,就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其中凶厉,就跟杀了人祖宗十八代一眼,看来断人财路杀人父母这句话,果真没有说错。
自己多番打听后,来到这个客栈,只因其中隐匿着一位合欢宗真传弟子。
只是没想到,止戈司竟带锦衣卫出现在了这里,里面还有闵宁,还挺巧,而且
陈易继续扫视之时,意外地发现,那还未谋面的师姐陆英也在这里,她就坐在临近二楼的桌子上,而在她身边的,除了一位不知深浅的高手之外,还有一位有几分颜如冠玉、身材却稍显瘦削的男子。
陈易总觉这男子长相有几分面熟,但又跟记忆里对不太上。
客栈内坐了不少人,陈易扫了一圈,就看见一个空位,随意就坐了下去,抬眼之时,便发现自己左手边是一个僧人,右手边是位丐帮人士。
这僧人自西域而来,鼻高目深,身着赤色钵吒,与传说中释迦摩尼传法时的僧服是同一颜色,此僧能穿此衣,其佛法与武力,自不必多说。
而身边的丐帮高手,则衣衫破烂,像个老乞丐,嘴里正吞咽着一根鸡腿,他见陈易瞧他,也没在意,看都没多看一眼。
他似乎不将陈易放在眼里。
“唐峰主,不知你还要护那位真传弟子到何时?”
客栈众人中,一位武林中人站起身来,朗声问道。
“我不是在护那位真传弟子,而是在护这客栈内的平头百姓。”
二楼上,唐苦梅淡淡回答,
“诸位高手不请自来,围了这座客栈,只为了这一真传弟子,那么这座客栈的上下的掌柜仆役、留宿客人,又该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不少人腹诽其妇人之仁,竟为了这群平头百姓的安危而坐镇客栈。
“唐道长,你不是跟那合欢宗人有冤仇吗?何不将他教到我们手上?”
一个背着棍的武林中人大声道。
“我与合欢宗虽有旧怨,如今亲手灭门,旧怨已了,既然了却,心念通达,纵有漏网之鱼也不再捕杀,他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唐苦梅淡淡回应。
而进门已有一段时间的仇罡,这会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道:
“唐道长不愧修道之人,只是,合欢宗一事生于大虞京畿之地,必要受天家所管,如今我这做止戈司丞的,自要将之带走调查,还望唐道长配合,将之交予我手,我们一同回京。”
说完之后,仇罡拧过身去,面向众人道:
“而诸位义士也不妨给我仇罡一个薄面,纵不给我薄面,也要顾及止戈司的颜面。”
今晚应该还有,但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