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经过小村小镇，被那些大人小孩，惊恐的望着，或者满脸难以置信惊呼的跟着在拖拉机后边跑的时候。

它们两个哪怕是被摇晃拖拉机颠的想吐，也全都尽力的稳住上身，挺得板板正正，满脸严肃和威严。

过了有人的地方，才会松懈下来。

阿寿更是像是大花猫一样，前爪趴在车斗前边的栏杆上，冲陈凌啊呜啊呜的凄惨叫着，想让他开慢点。

这段路小村小户特别多。

有的是一个村子被一条河分割成了三块。

比如叫什么河东刘村，河西刘村，或者大河李村，小河李村……

所以阿寿往往没叫几声呢，前面又出来人群张望着朝拖拉机后边看，它又只好连忙正襟危坐起来，保持威严的模样。

等经过人群，又开始乱吼乱叫。

很快又遇到人堆……

来回几次。

阿寿也不叫了，耷拉着大脑袋，随着拖拉机摇摇晃晃，闷闷不乐。

阿福倒是始终很淡定，它甚至已经习惯了颠簸，克制了想吐的感觉。

只要摇晃幅度变小了，它就在拖拉机后车斗优雅的踱着步子，转着圈子到处看起了风景。

陈凌也时不时的瞄它们一眼。

但更多的时候，是会往天上看。

他是在看二秃子。

说起来，自从上次带阿福阿寿回来之后，二秃子就几乎没回过家了。

陈凌起先还骂骂咧咧几句，抓大雁都没帮上忙，也不知道去哪儿玩去了。

后来觉得可能是飞得远了。

但左等右等，没等到。

今天出门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一个念头。

想着在路上的时候，二秃子或许就跟之前很多次一样，突然就出现在天空上，鸣叫着、盘旋着，然后做出各种眼花缭乱的高难度动作，向他炫技。

但一路开过了苦柳县，穿过了三条大河，都没有鹰隼的身影在天上出现。

他心里就莫名的有些担忧起来。

“别是出事了。”

“今年各种野物都被招来了，万一遇到一些从别的地方飞过来的凶禽……”

要知道，山里的喜鹊成群后，老鹰也不敢惹。

甚至有老鹰在冬天里抢夺喜鹊食物，被喜鹊围攻致死的事情发生。

二秃子虽然一身羽毛如同铁羽，也比普通的鹞子体型大出太多。

但喜鹊都能干过老鹰。

它……

这个想法一出现，陈凌担忧更甚，赶紧赶跑这些念头，心说这货肯定是玩疯了。

一边开着拖拉机一边忍不住破口大骂：“尼玛的二秃子，飞出去玩疯了就不知道回来了，比小青马还没良心。”

但是骂完之后，心里是还有点乱糟糟的。

养出感情的东西，是真的跟普通的牲口家禽不一样的。

直到快到了王八城的时候，阿寿再次叫唤起来，这次阿福也跟着乱吼乱叫，扒着车斗挡板想跳下去，陈凌一愣，发现它们是想要下车拉屎撒尿了，这才找地方停下来。

这一停下来，他就发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前边镇子上，今天逢集，最外头那个板车上，摆摊卖的东西，居然是两竹篮子辣条。

跟王庆忠卖的几乎一模一样，全是一整片的豆皮制作成的。

“好家伙，辣条传到王八城这边了？”

陈凌想要过去看看情况，那边赶集的人也看到了镇子外的他，跟拖拉机不远处的鬼鬼祟祟埋坑的两头老虎。

“我滴个老天爷，快看那是啥东西，快看，快看……”

“我的亲娘，好大的老虎。”

“这是要出啥事了嘛，王八城那边刚冒出来大王八，今天又来了俩大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