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对于陈凌打算种果树的提议,再没有半分质疑了。
“呀,药篓编好,我忘记带了。”
绕着田埂放了会牛,王素素突然惊叫一声。
懊恼不已的道:“本来我还想着,来田里看看树长的什么样子后,就到山上采点药去的,这下是不成了。”
“不带药篓也没事啊,今天要是找到了药材咱们就标上记号,明天再过来采也是一样的。”
陈凌说着指了指南边:“现在村里人不是在二柱那边干活,就是忙着春耕,基本没人进山,标了记号也没人取走。”
“也对。”
王素素一想确实是这样,“那阿凌你跟我一块上山吗?”
“当然一块了,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
陈凌走过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嘻嘻,那咱们现在就去啊。”
王素素当即甜甜一笑,挣开他的手,鼓着腮帮子冲他瞪了瞪眼。
于是两人牵着牛,带着两条小狗就往山上走。
“注意脚下啊素素,前边沟渠边上好多碎玻璃渣,小心扎到脚。”
陈凌提醒了一句。
山脚下的这块地,离上山的小道也就不到一百米远。
中间还隔着一道干涸的小河沟。
是先前二柱他爹挖的,一是用来排放石灰厂的污水,二是夏季山里雨水多的时候,有个沟渠能泄水,不至于把石灰厂淹了。
但是现在荒废了十来年,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往里面倾倒了许多酒瓶子,碎的一片片的,不小心就会被扎到。
尤其夏天雨水多的时候,小河沟会蓄满水,躲一堆青蛙和癞蛤蟆,小孩过来逮青蛙的时候,最容易被扎脚。
“好,我看着呢。”
王素素娇声应着,脚步轻快的绕过沟渠,和两只小狗走上山道。
她从小生活在深山的寨子里,经常跟着父母采药,对山林有着异常浓厚的亲切感。
结婚这两年,陈凌很快把他老子娘留下的家底子败光后,都是王素素靠着上山采药卖的钱,才堪堪维持住花销的。
不然家里十亩田地产的粮食卖的钱,可不够他造的。
曾经的陈凌通常一整天不着家,在县城的街机房和台球厅不玩到天黑是绝不肯回的。
那些日子,每次都是她一个人上山采药,然后又一个人去乡里集市,或者县城药铺里贩卖。
在这途中,她一个弱女子要冒着多少危险?
想想那个场景,陈凌就觉得揪心。
不过现在……
他从另一个时空来到这里,一切都变好了起来。
望着山道上,王素素欢快的背影,陈凌忍不住露出笑容。
“阿凌你快些!”
“好,来了。”
陈凌牵着牛很快跟上去。
这里山道虽窄,却不算陡峭,小水牛走着也不费力。
当然了,又是洞天溪水,又是洞天蔬菜喂着,它早和一般牛不同,陡峭的山路也照样能走。
小两口边走,边搜寻着药材。
倏忽,一道灰影从面前闪了过去。
把陈凌和王素素惊得心头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黑娃和小金却是已经汪汪叫着窜了出去。
“别追,快回来……”
陈凌这时看清楚那是一只灰色的兔子,个头不小,比刚开春那会的兔子肥多了。
被他们惊动后在山林间跳跃穿行,速度飞快。
黑娃和小金在后面紧紧追着,可惜它们还太小,根本追不上。
这时,听到陈凌喊它们,只好依依不舍的放弃追逐,折身跑回两人身边。
“两个小傻货,上了山还乱跑,也不怕踩了捕兽夹子。”
陈凌冷着脸训斥了两句。
这时候可没有捕猎犯法一说,山林也随便进。
只要有阵子吃不到荤腥,乡民们就会想法子进山打打牙祭。
但进山,也不是每次都有让人满意的收获。
所以往山里放夹子就再常见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