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然?
对于他的到来,卢安没一点意外,两人租房就隔一个楼层,纸总有包不住火的时候,这一天只是早来和往来的区别罢了。
“等着,我手头有事。”
卢安说一声,不为所动,继续聚精会神地画画。
等了一分钟,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卢哥,开门啊,我要撒尿了,你再不开我就撒门口了啊!”
卢安理都没理,直到完美收笔才从状态中释放出来。
“卢哥,我.”
外面一直在逼逼赖赖,卢安气得直接把门拉开,然后靠着门的李亦然一骨碌摔倒在地。
“哎哟!疼死我了,我屁股骨折了!”李亦然摸着屁股哎哟哎哟喊,眼睛则像贼一样在屋子里不停乱窜。
当看到满屋子画架时,当看到满屋子画布时,当看到一副油画鲜活地出现在视野里时,李亦然顾不得装傻了,眼睛瞪圆,嘴巴张地能塞进一个鹅蛋。
好半晌,他爬起来问:“卢哥,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是伱的租房?”
卢安给自己倒杯水,还剥一粒纸包糖放嘴里,“别烦我,自己用眼睛看。”
李亦然走过来,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水就喝,喝完挤眉弄眼道:“我就是看到了吗,可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在学画画?
你唱歌那么好,为什么还学画画呢,你这是不务正业知道不,你这不是纯粹浪费音乐天赋么?
真是气死我了。
站着画了几个小时后,卢安正好肚子有点饿,“成,今晚想吃点什么口味的?这片地我熟悉。”
俞莞之环顾一圈,对他说:“烧烤。”
过马路,卢安点了一些鱿鱼、鸡腿和肉串,俞莞之则要了一些蔬菜。
要了两瓶啤酒,卢安打开一瓶递给她,随意问:“你今晚要回去吗?”
“你每次都问我这个问题,怎么,你想留我过夜?可你那就一张床。”
俞莞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睛,自从上回发现他害怕跟自己对视后,就觉得这挺好玩的。
当然了,这也是两人关系熟悉了,也是两人有了一个共同奋斗目标,让她放下一些戒心,把他当真正的朋友相处。
其实她这些年过得比较冷清,内心也比较孤单,没有利益瓜葛的知心朋友不多,而且基本都结婚生子了,各有各的忙,平日里来往最多的就是还单身的伍丹和丁超。
所以,当她一旦认可了卢安后,不谈工作时就会放下身上的一切包袱,试着换一种姿态,这样她轻松些,卢安也会轻松些。
卢安果然移开视线,跟着说:“你要是图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收拾一间房出来。”
三室两厅,除了一间卧室和一间堆画作的房间外,刚好还空出一间。
俞莞之沉思一会,摇头:“房间不大,你也许很快就会用到,等我空下来,我到附近再看看。”
说到附近,卢安试探问:“那栋两层小院.,要不还你?”
俞莞之说:“那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我不是很喜欢,离马路太近,如今路上的车子慢慢变多了,晚上有点吵,你留着用吧。”
见她如此说,卢安诶一声,没跟她客气。
现在批发公司才起步,离学校又近,他懒得换地方,等以后有必要了,再考虑搬到别处不迟。
菜上来了,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
俞莞之忽然糯糯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你用餐吗?”
卢安笑着道:“因为我来自农村,吃饭以让自己舒服为主,没那么多讲究,大饭店能吃,这种街边摊也是常客。”
“对。”
俞莞之柔柔地说,“过去20多年,我进出的地方都讲排场,吃饭应酬好像有一套固定流程,原本我也认为这没什么,很正常。
可在宝庆你带我蹲在路边吃了一回凉粉后,我就感觉生活原来还可以这样,挺新奇的。”
卢安自我调侃:“看来我在你的这些朋友中,是最不讲究的那个。”
有些话一听就懂,俞莞之自然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会心笑笑说:“你虽然来自小地方,但属你最有才华。”
瞧这漂亮话说的,卢安都快飘起来了,但又不好自我吹嘘,只得换个话题:“已经画完了,你记得带走。”
俞莞之此趟就是为它来的,自是求之不得。
吃完卢安递过来的一串鱿鱼,她问:“要不要叫你同学过来一起?”
卢安错愕,转身刚好看到了李亦然在隔壁鬼鬼祟祟偷听,功夫倒是做足了,点了一大盘烧烤。
见卢安和那个比花还漂亮的女人发现了自己,李亦然东西也顾不上吃了,不等两人开口,起身拔腿就跑。
跑地还很快,一眨眼功夫就过了马路,进了校门。
不跑不行啊,他不怕卢安,但面对那个女人时,没来由地有点胆怯。
俞莞之问:“你同学为什么要跟踪你?”
卢安说:“你都猜到了答案,还问甚呢。”
俞莞之听得好笑:“那我有没有影响到你的私生活?”
卢安很淡定地说:“没有。”
俞莞之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静待下文。
卢安悠悠地说:“不是你没魅力,而是我眼光高,要你这样的才入得了我的眼。”
俞莞之听了,到嘴边的烧烤也不吃了,直直盯着他看。
视线相撞,卢安悄然挪开说:“别这么大反应好不好,我不是说你。”
俞莞之笑说:“今晚我不走了,明天再走。”
卢安嘴角抽抽,“别这么调皮。”
俞莞之含笑不语,自顾自地吃,小口小口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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