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爷听说钱驸马抓了牛大富,连夜赶到了百花楼。
别的人,比如要对付范小刀、赵行,余师爷管也不管,但他知道牛大富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他老子黄有才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儿,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别说百花楼,就连太平公主那边都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在钱驸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之前,前来阻止。
“驸马爷呢?”
一名属下道:“在别院里,已经换了七个姑娘了。”
余师爷冷笑一声,“胃口倒是不小。”
那属下嘿嘿一笑,“师爷,还没硬呢。”
余师爷心知他必然是吃了壮阳药一类的东西,可是这胖子身体极虚,天天靠药来维持,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暗自冷笑,迟早一日,这家伙会死在女人肚皮上,上前敲门,正要开口,听到胖子满是邪火道,“李才怎么做事的,什么死鱼烂虾都往我这里送,滚出去!”
“啪啪!”
“谁在外面,老子忙着呢。”
余师爷道,“是我,余人。”
钱驸马听到余师爷前来,光着膀子前来开门,“进来吧!”余师爷进屋,看到一女子衣衫不整,鬓发大乱,心中摇了摇头,钱驸马道,“滚,没用的东西!”
那女子忽然道:“是你没用!”
啪!
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还敢顶嘴?”钱驸马上前,伸手掐住了那女子脖子,那女子使劲挣扎,双目圆瞪,眼见就要断气,余师爷走到钱驸马身前,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一下,钱驸马手腕吃痛,松开了女子。
“为何要拦我?”
余师爷道:“她们是百花楼的人,不是驸马爷用来泄私欲的工具。”
钱驸马闻言,脸色不悦,“你在教训我?”
余师爷垂手道:“不敢,只是公主吩咐,要在适当时候,给驸马爷一些合适的建议。”
不提太平公主还则罢了,一提太平,钱驸马立即火大,怒道:“怎么,余人,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要不是我收留你,当年你还在路边摆摊儿卖字画呢!”
余师爷默然不语。
这段经历是他永远不愿提及的伤疤,钱驸马对他有知遇之恩,这些年来,也提他出谋划策,也算是一种报答,可他动辄拿当年的事来敲打自己,这让他很不爽,可他知道,现在只有忍耐。
见他不回答,钱驸马火气更大,“我找你来当师爷,看中的不是你的能力,我要的是忠诚,有能力的人,多的是,花钱就能买到,忠诚呢?余人,你还有没有?”
余师爷知道,此时不是反目的时候,跪倒在地,脸上作出一副羞愧之色,道:“我对驸马的忠心,苍天可鉴!”见他一副痛哭流涕模样,钱驸马心中一软,“算了,找我有什么事?”
余师爷道:“听说驸马把牛大富抓了?”
“不错。”钱驸马道,“恶心到我了。怎么?”
“驸马准备怎么处理?”
钱驸马道,“反正没人知道,也查不到我这里来,既然如此,找个时间,把他咔嚓了。”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余师爷连劝道,“万万不可。”
“怎么了?”
余师爷道:“这个牛大富,本身倒没什么,可是他有个极厉害的爹。我怀疑城东铁匠刘,就是死在他手上。”
“一个铁匠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余师爷道:“此人可不是一般铁匠,二十年前,他曾是血手印的右护法,武功比之宋金刚不遑多让。可就是如此之人,在黄有才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钱驸马皱了皱眉,“还有这等事,你又是如何知道?”
余师爷道:“小人在京城中有些朋友,曾是血手印中的人,所以对这个组织有些了解。”
这句话,余师爷撒谎了,不过,当年他们一群人,曾发下重誓,绝不跟外人提起自己身份,更没有人知道,眼前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师爷,当年也曾是魔教中的风云人物。
“他如此羞辱我,又怎能轻易放了他?”
余师爷道:“人虽不能杀,但留着或许有别的用处,他不是六扇门的捕快吗?”说着,他凑到钱驸马耳边,耳语了一番,钱驸马闻言,“可,就这么办!”
……
牛大富被打得鼻青脸肿,昏死过去,被人丢在百花楼的私牢中。醒来之时,隐约听到有女人议论的声音,睁开眼一看,看到私牢中,关押得尽是十三四的少女,这些人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满脸警觉的看着他。
他摸了摸头,“这是哪里?你们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