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把沉忆辰的目光引向宫中,从而为后续的谋划掩护。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曾经的朱佶!
马车一路行驶到泰宁侯府,此刻侯府大门已经挂上了白布。沉忆辰犹记得当初上门迎亲的场景,那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见到沉忆辰过来,侯府的老管家出府恭迎,然后用着嘶哑语气说道:“姑爷,小姐就在灵堂守孝,老朽这就领你过去。”
“谢过老管家。”
沉忆辰拱了拱手,然后跟在老管家的身后前往灵堂。
由于事发突然,泰宁侯陈瀛的灵堂还没有完全搭建完毕,下人们正在紧张的忙碌着,每个人脸上神情都带着一抹彷徨跟隐忧。
原因就在于泰宁侯陈瀛无子,古代爵位也不可能由女儿继承,那么势必下一代将由旁系袭爵,等同于彻彻底底的换了个家主。
对于仆人们而言,以后生活如何充满了未知。
侯府灵堂中已经立起了泰宁侯的排位以及画像,后面的棺木中放置着一套侯爵麒麟服。
很多时候命运是公平的,当大军惨败哪怕贵为侯爵,也不得不跟普通小兵一样埋骨他乡。唯一能得到些许安慰的是,郕王朱祁玉利用监国权力,大肆追封阵亡的勋戚大臣,同时也可以借此笼络人心。
泰宁侯陈瀛,目前已被追封为宁国公。
陈青桐就跪在灵堂的左侧,她的身旁站着泰宁侯陈瀛的异母兄弟陈泾,历史上便是由他袭了爵位。
不过这个陈泾,就如同明朝中后期整体拉垮的勋戚集团一样,实属烂泥扶不上墙的角色。
天顺六年明英宗派他出镇广西,剿灭瑶贼作乱,领军数千人驻守梧州。结果瑶民数百人趁着夜色杀入城中,各种烧杀抢掠肆无忌惮,陈泾却屁滚尿流的躲在军营中按兵不动。
颇有后世明朝南方卫所军,看着数十人的倭寇杀到应天府城下的风范。
土木堡之后袭爵的勋戚大多是这种水平,武官不被文官集团给死死压制,那才是没天理。
陈泾此时正背对着灵堂门口,朝着陈青桐诉说道:“侄女,大哥战死沙场为叔心痛如割,可日子还要过下去,泰宁侯府的家族基业不能倒下。”
“朝中这几日已经有风声,要问罪土木堡战败的领军勋戚,大哥虽然已经被追封为宁国公,但谁也不敢保证朝廷不会秋后算账,断了泰宁侯爵位的传承。”
“为叔知道大哥生前最为宠你,把田产地契都归于你的名下,甚至大部分都当做了嫁妆。现在遭逢大变想要稳住家族基业,势必得上下打点疏通,要不侄女你看着拿出来一点?”
陈青桐面对三叔陈泾的言语,就如同没听到一般,目光始终放在陈瀛的画像上面,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看到陈青桐不搭理自己,陈泾有些急了。要知道泰宁侯府目前就算个空架子,别说袭爵还有风险,就算能顺利继承泰宁侯的爵位,也就只剩下这么个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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