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
众人都听得吸了一口冷气。
听着的确是松口,也像是致歉,可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愧意。
金色的掌影,随着她手臂一垂,悄然消散。
可陆松的脖子上却留下了一道可怖的深紫色印痕,可见方才见愁杀心之重,力道之狠。
只是陆松也没受什么伤,不过气血受到几分冲撞。
掌影一散,他便已安然无恙地站直了身子,只是他看向见愁的目光并没有友善多少,显然也听得出她话里微微含着的讽刺。
于是,那看向见愁的双眼火光直冒:“你当我陆某人想与你计较吗?好,讲道理,今日当着这许多同道的面,就来讲讲道理,说说这妖孽是怎么回事!纵是你崖山确为我中域魁首,也没有这等做事的道理吧?!”
这时候,郑邀其实是最头疼的。
谁不知道陆松是个炮仗?
他天生的道就是这样,性子里要太多弯弯绕,还修不成今天这境界。
只是若往日遇到,随便安抚安抚也就过去了,不至于太费力,可今天……
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递向了见愁,也看了站在她身后一句话也没插嘴的傅朝生,只觉得一个头有十个那么大!
说什么?
这人,不,这妖的来历,他也不清楚啊!
不过,在他挪移过来之前,倒是知道见愁的说辞,于是悄悄给见愁打了个眼色,接着挂着满脸的笑容回来,给陆松拱手。
“陆阁主,有关傅道友之事,确是我崖山考虑欠妥,未来得及及时知会大伙儿。我等也没有料想,会出现今天这么大一个误会。”
“误会?”
陆松与这天下妖魔精怪打了不知多少年的交道,它们是什么性情,他能看不出来?更别说这妖孽身上的确沾着几许血气,绝对没有冤枉了他去!
一时冷笑,一指傅朝生:“当我是瞎子吗?这妖孽绝非什么善类,能误会到哪里去?!”
“不是善类,或者说是陆阁主您口中的妖孽,便不能出现在此处吗?”
有关傅朝生之事,郑邀他们的确是知道得不多。毕竟老祖宗好像也没有告诉他们这么多,但见愁知道得很清楚。
所以这件事,要解释,还得她自己来。
她这么一反问,陆松便没有说话。
他知道她的话还没说完,干脆等着,看她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见愁回头看了傅朝生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微微拧了眉,那一双氤氲着几分妖邪之气的眼眸,正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有什么困惑。
完全是没将这许多修士可眼前的“危局”放在心上的模样。
到底是大妖。
闹出这一摊子事儿来,他倒是最镇定也最潇洒的一个。
心底多少有些无奈,见愁收回了目光,才语气如常地续道:“傅道友的确是妖,但并非妖孽。他与我相识甚久,且曾与我共患难。整个十九洲,人人都道我凭空消失了六十年,可极少有人知道,我是因为陷落极域,才消失了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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