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读书,还应试过科举,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入了赘。”
姚广孝点了点头,正欲再问,珠帘却发出响动,一个老大夫走了出来,身上的袍子都被扯开了几道口子,看着甚是狼狈。
几人迎了上去,燕王妃开口道:“李大夫,王爷他...”
“怪哉,王爷脉象没什么问题,舌苔不黄瞳孔不散,看起来不像是犯了疯病,”老大夫理了理袍子,“但看症状分明就是癔症,而且极为暴躁...”
燕王妃泪眼惺忪:“整个北平的大夫都请得差不多了,都诊断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冷眼旁观的顾怀感叹不已,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宋佳如此,燕王妃也如此,燕王朱棣装疯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但这一脸的憔悴哀伤把自己的亲妹子都骗过去了,实在可怕。
老大夫羞愧下去了,几人的目光落到了顾怀身上。
这下子顾怀就有些犯难了,看老头身上的袍子,这进去看病还有人身危险?
但他顾怀现在是一穷二白,宋府的银子是宋佳管,铺子里的银子他不能动,虽然他应该也有月钱,但肯定是让小环去支取,而且宋佳会知道他每一笔钱花在了哪儿。
听到小萝莉说有诊金,是他来燕王府浑水摸鱼的最大动力,有一笔自己可以支配随意处置的钱,对于他接下来的计划极为重要,所以今儿这病...怕是不看也得看。
顾怀深吸口气,微微拱手之后,挑开了珠帘。
偏厅不大,是北方常见的暖阁设计,除了一张软塌,就是书架书桌,而此时正有个身影斜躺在软塌上,瞪着眼睛看着走进来的顾怀。
这应该就是燕王朱棣了。
四旬不到的年纪,威严方正的脸庞,唇上生了短须,一身藩王常服有些凌乱,头发也披散下来。
燕王朱棣有些纳闷,不是打发走了请来的大夫?这个年轻人又是怎么回事?
但演员的自我修养还是让他准备开演,两手一撑就从软塌上坐了起来,先是哈哈大笑几声,然后放声大哭,捡起桌上的书籍扔了起来,还抽空拿起茶壶给自己额头来了个碰瓷,茶水浇得满头满脸。
可对面的年轻人实在有些古怪,在挑开珠帘进入偏厅后,立马摆出个警戒姿态后跳一步,就这么看着朱棣表演,既不上前也不出去。
这下子朱棣有些蒙了,大夫看病不把脉?看这年轻人身子比刚才那老头瓷实多了,他还想好好闹腾一把,怎么还看上戏了?
而且这年轻人的眼神...怎么还有些鄙夷?
对,那不是好奇,也不是恐惧,更不是敬畏,是实实在在的鄙夷。
就好像在嫌弃自己演得烂一般。
一个平民老百姓看到发疯的大明藩王会是这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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