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是个普通客栈,但和关内的还是有些不同,在大宁走亲访友的人是很少的,住在城里的也不会没事来住客栈,能进客栈的客人,多半是往草原上走的行商,动辄几十上百号人,车马成群,所以这里的客栈都相当大,比起关内讲究精致典雅的客栈来说房间会少很多,更多的是宽敞的院落。
而且为了不同行商的货物车队能分开来,免得混淆了马车或者遗失了财物,这里的客房和院落多半是连着的,用半人高的土坯分隔开来。
顾怀和魏老三的住处,自然也是这样的房间,只是院落小了很多,听说来住的只有两个人,客栈掌柜本来还有些不情愿,总觉得挣这点钱实在太过寒碜,但顶不住魏老三那身板太过吓人,客栈掌柜觉得自己要是不开个房间客栈怕是有被拆的风险,这才捏着鼻子让二人住下了。
房间虽然不大,但也是独立的院落,三间稻草黄坭坯的房子,两间放着杂物,院落旁边还有一排长长的马厩,马粪味刺鼻,唯一一间空着的屋子也有些脏乱,土炕空空荡荡只有两床肮脏的被子,唯一的优点就是大,在上面翻跟头都没问题。
不过还好顾怀和魏老三两个男人,这样的环境虽然恶劣但还能住得下去,顾怀或许还有些不习惯,魏老三只要一睡着呼噜打得震天响,一个破土炕好像比秘谍司睡熟的床还舒服,顾怀甚至有些担心这土房子的房顶都会被他的呼噜声震下来。
从宁王府回来后的晚饭是在客栈里吃的,客栈的厨房没什么吃食,也就只端上来碗羊肉泡馍,卖菜收摊的魏老三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吞了七八个,到最后还把顾怀没啃完的半条羊腿抢去下了肚子,说是就当夜宵了。
时间已经快进十月,北方的天气冷了很多,晚上的时候风尤其大,刮过屋顶的哨檐发出“呜呜”的声音,地面的浮土被风刮起来迷着人的眼睛,所以不多的客人都纷纷回了房间,早早进入了梦乡。
二更天的时候,这种平静被打破了,原本已经熄灯的客栈被火把的光亮照亮,一群官兵突然闯进了客栈里,为了防风沙脸上还套了厚厚的面巾,露出的双眼杀气腾腾,要不是那身上的军服和佩刀清清楚楚说明了身份,这架势怕是要被当成落草的歹人。
在问明了顾怀和魏老三的住处之后,除了留下两名官兵看住客栈的掌柜和伙计,还有听见声响走出来的客人,其他人便直扑顾怀的住处。
独立的院落总是适合抓人的,房舍唯二的出口都被堵住,土墙上都留了人,随后其余人便破门而入,提着钢刀冲了进去。
只是片刻后一脸茫然的几个官兵就举着火把走了出来,他们分明做好了见人就砍的准备,却没在三间屋子里看见任何人...甚至还踩了满脚的马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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