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越宁特别的向往,多么新鲜的一件事情,他从来没参加过的事情。大太阳地里笔直地站着,喊着响亮的口号,流着汗,那是青春的足迹。
可他这个人,经历有点复杂,凡事都要先留条退路。比如,万一他“需要”再“晕”一下呢?那不是把人家教官给坑了么?t大是高等学府里的尖子,每年,能被挑选做教官的也都是承训部队里的尖子,各种意义上的,思想政治啊,军事技能啊之类的。人家努力表现,被挑来当教官,到时候因为你咔嚓一下倒了,连累人家写检查,算怎么个事儿呢?
所以,还是先自己兜个底吧,别坑了无辜的解放军叔叔。不出事,他是个带病坚持的乖宝宝,出了事儿呢,也不怪人家解放军叔叔。
事情也办得挺顺利的,他的病历什么的都是真的。越宁提前交了病历,跟辅导员讲了自己的顾虑——怕万一出事吓到教官。辅导员把他的情况上报。高考要体检,体检报告上写的他倒是健康没毛病,但是鉴于他有病史,越宁挑了一个调戏医生的毛病——脑袋。校医院还是给出了张条子。
病假条有了,换上迷彩服,装车,拉营房去,大的规定,军训算学分还有理论考试,不修过的毕不了业。所以他可以适当减少运动量,吊在队尾,随时下去,却不能不去修这个学分。按照规定辅导员也跟着去盯军训,顺便也能看着越宁一点。不可否认的,年轻的辅导员对越宁的观感挺好的,一路上不断给他疏导:“不用紧张,你就照常跟着训,不舒服了就下来。”
吕清风跟越宁个头差不多,列队挨着站,当即拍胸脯表示:“宁宁就交给我吧!”
越宁小声说:“谢谢小明。”
两人打闹了起来。
郁不凡在一旁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这位同学是被越宁给得罪惨了,虽然不少同班同学都对他或多或许表示了一点点的不满,把他推出去示众的越宁,无疑是拉了满满的仇恨值。呵呵,越宁可不跟他客气,当场就翻了个白眼,赌气的样子让辅导员都忍不住要摸他的头毛。头毛短短的,有点刺手,辅导员心生遗憾。殊不知,越宁之所以剃成个毛茬,就是因为摸他脑袋的人太多。
郁不凡是有理由生越宁的气的。在开完了动员会,装车到了营房,承训部队的首长们听说有这么个有点特别的学生过来特意看了看他之后,这份不满就蹭蹭地往上冒。
首长们一看,小孩儿白白净净,乖得要命,见了他们还怪不好意思的一个劲儿地道歉:“给您添麻烦了,我一定好好学。”
t大学生,用营长的话说“都是宝贝蛋”,越宁还不到16岁,是不好跟自己手下的兵一样要求的。每年,这个学校都有一些这样的人,搞得对口单位都见怪不怪了,私底下对他们也有一个比较宽松的标准。去年还有一个14岁的小胖墩儿,长得还没这个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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