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的破事儿暴露,问题出在小音身上。或者说,小音就是故意的,压根儿没想跟我瞒着。她在跟我挑衅。
当我那串珍珠手链堂而皇之出现在小音办公桌上的时候,瞬间我就懂了。那几天我在和陈飞扬闹别扭,走的时候手链就扔在床头没有带走。
小音低头看教案,我在她对面看看她,看看她桌子上的手链,终于开口,问了句,“爽么?”
小音抬头,微笑,“什么?”
我握住了手边的水杯,又问她一遍,“我不在的这几天,你爽么?”
她笑着正想说什么,我直接把手边的水泼在她脸上,办公室其他两位老师就惊了,小音也惊了。
扔了杯子,我风风火火地往外走,没什么目标,就是自己去生会儿气。走了几步,又重新杀回来,美术老师正在用纸巾帮小音擦脸,小音还在那儿上演被欺负的白莲花。
我拿起她桌子上的手链,狠狠瞪了她一眼,走人。
也没在学校请假,我直接就跑了,然后杀到了陈飞扬他师父的拳馆,陈飞扬正在教徒弟打拳,很认真也很严格。
他带徒弟的时候特别凶。
我紧紧握着手里的手链,气鼓鼓地看着他,陈飞扬跟徒弟交代几句,跑过来看我。手链举起来,我问他,“怎么回事儿?”
陈飞扬可能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回事儿?”
“这手链怎么在小音那里。”此时我口气还非常淡定。
陈飞扬的眼睛一下瞪圆了,他不擅长撒谎,太容易暴露,“老婆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麻痹!”我把手链砸在他脸上,转身又要走。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干嘛去,我就是暴走,走走走,没有目标。
陈飞扬肯定不让我走的呀,在后面不停地拉我,声明,我不想跟他吵,一句都不想吵,我就是觉得恶心。
陈飞扬又拖又拽又是认错的,他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喝多了,我不知道!”
我甩了他一个嘴巴,瞪他,“好好想想,想清楚再跟我说话。”
他也不再拉我了,就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保持一定距离,估计怕我跟上次一样,又忽然跑丢了。
我丢不了,我气,气得浑身发抖。在我最打算和他好好过的时候,他给我来这么一出,真能耐。
报应,我觉得这全他妈是报应。当初我搀和王昭阳和方可如,今天漂漂亮亮地报应回我身上了。
我让“报应”这俩字打击的,连生气都觉得没脸。
我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弯弯绕绕地走了多少条路,只有在路上走着,才可以回避思考,思考是让人特别头疼的一件事情。
但我终究是会走累的,在一个公交站牌旁的椅子上坐下,陈飞扬跟过来,孙子一样站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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